秦天纵声嘶力竭的呼唤声仿佛从很远处传来,透过粘稠的红水,慢悠悠地传入季月槐的耳朵。
随着扑通一声,身体猛然下沉,季月槐越是挣扎,越是感到无力,视线里只有浓郁的猩红,由内而外产生的原始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的意识逐渐沉沦。
这一刻,时间好像也变得粘稠,生与死的界限渐渐模糊。
忽的,一道如龙吟般清越的刀鸣声响彻,磅礴而又纯正的灵气四溢,震的人心神俱颤。
迷迷糊糊的季月槐却心头猛的一缩,不好,这是大杀招,秦天纵他……
可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释然地放下心来。
差点忘了。
现在已经不要紧了。
无边的黑暗拽着季月槐往下沉,正当他想小憩一会儿时
,惊天动地的山崩地裂声让他清醒了一下下。
然后,就是尤纬戛然而止的狞笑。
然后……
不知道这个然后想了多久,季月槐只觉有一双温柔而有力的手将自己拖出深渊,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鼻腔,他大口大口地边咳嗽边呼吸着。
季月槐稍微恢复意识后,勉强地睁开眼,只见尤纬正静静地躺在不远处。
他的心口处插着秦天纵的佩刀,鼓胀的肌肉已干瘪,只留了层皮盖着,还有体内尚存的银钉支撑起崎岖不平的弧度。
太好了。
季月槐吃力地笑了笑,随即又看见了被硬劈掉半边,视野变的豁然开朗的山崖。
他乐呵呵地想,秦司首不愧刀法已大成,劈池子还能顺带将山头劈掉半个。
欸?
季月槐眯了眯眼。
是下雪了吗?
真的下了。
倒春寒结束前的最后一场雪,洋洋洒洒似鹅毛,真是应景。
季月槐轻轻弯了弯嘴角,目光柔和地望向秦天纵。
秦天纵鸦羽般黑长的睫毛上,也沾了点晶莹的雪花,但不知为何,那双好看的眼眸却隐隐泛红。
“哭什么?”
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