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清晨上的路。”秦天纵言简意赅,补充道:“问你怎么没醒,我说你喝多了。”
“……好,谢谢。”
秦天纵看了眼季月槐,“舍不得?”
季月槐叹气:“秦司首莫要胡说八道。”
正琢磨着如何开口,季月槐余光却瞄见了刀首上绑着的短穗。
短穗虽隐隐泛白,看起来有年头了,但用的是上乘的缂丝编织,反而有种古朴的雅致感。
没想到他还收着。
算了。
季月槐移开视线,决定不问了。
收拾完行囊后,秦天纵翻身上马,拍拍自己前面示意季月槐上来。
季月槐看秦天纵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决定不能再沉默,他晓之以理:“你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坐不合适。”
秦天纵挑挑眉,追问道:“哪里不合适?”
季月槐心道这人真是从小倔到
大,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道:“坐后面一样的,前后没什么两样,我总不能半路跳马逃了吧。”
秦天纵继续坚持:“坐前面。”
季月槐问:“为什么?”
秦天纵看着他,思考片刻,幽幽吐出两个字:“挡风。”
“……”
于是,最终季月槐还是屈服了,坐在前面努力挺直背脊但收效甚微,二人一个舒心,一个憋屈,就这么别别扭扭的上路了。
一路顺风,为抄近路,走了山林小道,本以为是杳无人烟的荒凉地,没想到清溪潺潺,鸟鸣莺啼,优美非常。
秦天纵牵马去溪边喝水,季月槐则是对着清溪重新系发带——方才山路颠簸,头发被蹭乱了。
季月槐的长发是陈墨般的黑,柔顺而又飘逸,乖巧地流淌在指缝间,阳光下,透着绸缎似的光泽。
他的手指本就纤长白细,被乌发一衬,更显白晰,如白玉般莹润,叫人挪不开眼。
秦天纵也觉得漂亮,眼没挪开,靠在马上大大方方的看,直至季月槐打完最后一个结。
系完头发,季月槐也没闲着,进树林里摘草药,打算回村后,做两个香囊送给小杏和小虎。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小杏的上边绣朵杏花,小虎的……老虎太难绣,绣枚虎爪印就好。
正仔细分别着药材,季月槐的手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