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写的是谁?妈妈还是老师?”
年妄本来没想在高考细节上追问,但叶无错刚才一边把脑袋往他大腿上埋一边咽口水的动作太过震撼,让他一时间忘记了换话题。
“正确。”
叶无错道。
年妄没听明白:“什么?”
“正确,我写的是‘幸而有你,正确’。”
叶无错耐心地给年妄解释:“这个题目不一定非要写人,纪念物或者抽象概念,也是可以的。”
他这一生中,没有出现过任何为之庆幸的人或物,唯一刻骨铭心的,是他恪守至今的信条——
做正确的事。
年妄:“……”
他完全无法理解叶无错的命题方式,只觉得如果自己是阅卷老师,肯定给叶无错判成偏题。
这个题目看上去并不难写,简简单单写个人物应该就能拿到基础分,何必要写抽象概念给自己找麻烦呢?
而且,就算抽象概念可以写,也应该是写“幸而有你,德善纪”之类的吧?
“正确”算是怎么个事儿,写“正义”都比“正确”要好吧……
年妄本来只是有点怀疑叶无错考不上f大医学院,但是现在,他的怀疑几乎变成了确定。
这也确实符合年妄之前的调查结果——叶无错在学校里的成绩不算太好,平时的小测试倒还行,一到大考就发挥得很差,是典型的不擅长考试的类型。
此刻,虽然年妄完全没参与过叶无错过去十年的学习生活,但是他真的就像一个
很会担心的家长一样,忧心忡忡地思索自家宝宝高考考差了该怎么办。
c男模的时候还觉得养娃很开心的年妄,现在又感受到了养娃的不易与艰难。
因为年妄不说话,叶无错也跟着不说话了。
一路上,年妄深感忧愁,叶无错同样也深感忧愁。
只不过,叶无错忧愁的时间,比年妄要久多了。
从走出考场的大门开始,他就一直在忧愁。
高考像是一个避风港、一个绝佳的借口,当他身处考场,他可以像是其他学生那样只需要想着考试与做题,而不需要担心那些杂七杂八的事。
但是现在,高考结束了,他最后的特权也消失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即使参加高考,也改变不了惨淡的命运。
所以他才踏上繁星号,想要用自己最后的价值,为小姨她们搏一个未来。
他从有记忆起就生活在越家,习惯了等价交换的生存法则,也很清楚没有价值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现在,他名不正言不顺地被年妄“买走”,虽然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得了家主大人的青睐,但是他知道,像这样不清不楚的单方面青睐,持续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