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谢承运的命都能吊着,怎么医不好自己?”
谢承运嗓子干哑,想去安慰他。x-i,n_x¨¨c+,¢c′
可那人看着谢承运又继续道:“先生啊,听我的莫去上梁,就呆在这吧。”
“如今杜鹃血在抢皇位,顾悯忠大将军临阵倒戈,要扶襄王世子为帝揭竿而起。陛下满天下去寻丞相,银子白花花流出去了也不管灾民,康问道撞死在朝堂,苏迎席死于流民。”
“这上梁,如今就和人间炼狱没啥两样。”
谢承运听了这话两眼一黑,竟直接昏死在地。
谢明夷连忙抱起他回家,拿起帕子,去擦额头浮汗。
此时谢承运却像梦魇了一样,泪水止不住流。
他觉得自己就像那抬轿的小太监,爹没了,娘没了,家也没了。
什么都没了。
一口鲜血喷在被子上就像烟花,摸了摸肚子。那孩子真顽强啊,不管怎么样都打不掉,就连现在亦是安安稳稳卧在里面。~幻′想-姬?更新!最-快
谢承运嘲笑他,以为乖巧便可以被留下吗,如今只能和他一起去死了。
这样也好,起码黄泉路上,他们两人有个伴也不至于孤单。
他也算对得起这孩儿来人世一趟。
谢明夷急急端了药来,可谢承运早已心如死灰。
拉着谢明夷的手,泪止不住往下流:“谢明夷,谢明夷。我对不起你,你回草原吧。”
“我回不去家了,我要死了。”
“我只求你最后帮我一个忙,你带上那黄鼠狼,把他埋在上梁土地上,我也算对得起他。”
谢明夷听到这话也急了,去扯谢承运衣襟:“我带你逃离了家,我是叛徒,我只有你了!可如今你亦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鲜血往外呕,染了满床,修长的手就像玉兰花。
谢承运去抱他:“我给你信,谢明夷我给你写信。”
“你带着我的信去找顾悯忠,若你不想回草原,他会护你一世安康。·y_u+ed!uye+c?”
话刚说完,谢承运又要倒下:“他怎么会这样,我不在上梁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同丢了魂一般,呆呆重复这句话。
谢明夷心中绞痛,不敢再刺激他。
只能又扶着谢承运躺下,企图编织一个谎言,好让他有活的希望:“阿爹,一面之词不足以当真。您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同去往上梁。”
“我们去看看真假。”
谢承运听了这话好似被打动,喃喃道:“对,对,那不过是一面之词,一面之词。”
可任由谁看,他都已经灯尽油枯到极限了。
面色白得发青,痴痴傻傻。捂着胸口,去唤梦中乡。
谢明夷跑到山上,吹响长哨。
不一会一只鹰便落在他肩上。
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他靠自己留不住谢承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