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跪了一地,韩慈之站在门口,与他对视。
“让这群不三不四的东西滚出去。”
朱允胤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开口,韩慈之看着他再次道:“若想你的相父醒来,就赶紧让这群东西滚出去。一句话我不想再说多次。”
这时朱允胤才极不情愿的动了动金口:“你们去院子里做法罢。”
韩慈之上前把脉,脉象虚浮,这身体烧的和炭火一样。
“你就不问问太医院的诊断吗?”
“有什么可问的,若太医院有用。他谢承运何苦三顾茅庐请我出山,周避疾又何苦围了我的敬神山。”
这话不知是哪句触碰到了小皇帝脆弱的神经,他掐着韩慈之的脖子:“你说过,你说过相父醒来就会没事的!韩先生,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底下的太医瑟瑟发抖,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韩慈之嘲讽道:“陛下,若不是我,谢丞相早在三年前就该西
去了。医者医术再好,也抵不过不停作贱自己的病人。”
朱允胤的手松了下来,往后退着步子,可韩慈之却步步紧逼:“谢丞相为什么会不停作贱自己,劳心劳力,为的是何人,陛下不比草民更清楚吗?”
听完这话,哐当一声,朱允胤便也倒在地上。
底下太医忙去搀扶,又是把脉又是按穴。
朱允胤看着雕花横梁,心中酸痛,妒意翻滚:
恨不是女娇娥,恨红尘多纷扰。
恨明月照九州,恨姻缘树欺我。
站在门口的顾悯生蹲下捂着脑袋,乱套了,全乱套了。
第15章坞金散快快来食坞金散,暂游仙府成人……
谢承运在梦里沉浮,恍惚中见黑白二人立于床前,身后是瘟疫境像。
那是一片人间炼狱,白骨露于野,百里无鸡鸣。折骨而炊,易子而食,且烹且哭。
他戴着棉纱,穿梭其中。
有人跪在地上拉着他的手,捧着衣摆求他相救。
而他却转身离去,无数人咒他,骂他。
他观百姓疾苦,却毫无办法。下令封死这座城,城内怨声哀悼,说他视人命如草屑。
天旱,尸体散发着恶臭虫子漫天飞舞。他又下令焚烧尸体,流民起义,大喊要他一起死。
死是何等简单,若能让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