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运连忙松开手,起身去穿衣服。
谢不离一路跟在身后,小心翼翼护着母亲:“娘,您慢点。”
“不要叫我娘!”
谢承运回过头,见谢不离被这句话吓得后退两步。
只得又把他拉回来,随意摸了摸小孩脑袋道:“我是男的,你应该叫我父亲,唤我阿爹才对。”
因为长久卧在床上,阿尔喜并不防备他。
不过也对,谁会防着一个怀着孕的人呢?生子艰辛,怎么可能还有余力逃跑。
谢承运翻出胡刀藏进衣裳,看着谢不离道:“阿尔喜被困戈壁,可这还有守卫。”
“小子,你要怎么带我走?”
谢不离扬起微笑,牵起谢承运的手:“我和阿布说了,让娘带我出去玩。”
“阿布可怜我,便同意了。”
“母亲,这里没有人会阻拦我们。”
谢承运的眸子漆黑如墨,站在原地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突然蹲下身子,捧着谢不离的小脸轻声道:“好孩子,你出去
后同他们说你要练箭,我来替你瞧。我们把弓带上。”
“为什么要带那东西,又重又不实用。我带了刀和打火石,我会照顾您的。”
谢承运竖起手指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一切听我的。”
裹着锦帽貂裘,谢不离死死贴着他。
一路无阻,唤人拿弓。
谢不离说是要射鸟,给母亲放到床边解闷。
谢承运看见了安格日,安格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这样遥遥相望。
谢不离拉他走,谢承运看见安格日张口。
她说:“抱歉。”
草原在西,他们一路往东。
谢承运问谢不离,困住阿尔喜的骑兵穿的是什么轻甲?
谢不离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阿爹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
谢承运望向天边,因为他要确认,这是谁的军队啊。
是顾悯忠来救他,还是朱允胤遣人来囚。
路上磕磕绊绊,过往日子里谢承运真的吃过苦,他以为这小孩会抱怨会生气,没成想反倒是他一路照顾。
原想大不了半路分道扬镳,他找牧民送谢不离回家,可如今那孩子却在前方开路。
谢不离砍下带刺枯藤,小心扶着母亲的手。
山路崎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