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运莫名感到害怕,靠在金栏将自己缩成一团。
手不小心探到笼外,被池子里的水冻到。
他摸到了睡莲花蕊,又俯下身子,企图去折。
朱允胤进来,恰好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相父将手伸得长长的,摸索着想要折花。
水将袖子沁湿,贴在胳膊上。领口大敞,露出洁白的胸脯,红绳挂着石头一荡一荡的,好不诱人。
终于折到了,将睡莲捧至脸前闻着花香。
朱允胤一时分不清是人更美还是花更美。
又是一年春来,朱允胤想,是不是该去折点桃枝给相父赏玩。
相父玩花,他玩他。
朱允胤这一次没有涉水。
一排石头路,通往金笼。
自己走路无声,怕吓着相父,刻意发出声响。
谢承运果然抬起头来,又往脚步声出爬去。
抱着睡莲,讨好似的露出笑来:“你回来啦。”
朱允胤用手梳理着谢承运
有些凌乱的长发,答道:“嗯。”
金笼里的鸟儿将睡莲奉上,巧笑嫣然:“这花漂不漂亮?”
“漂亮。”
“那我送给你好不好?”
朱允胤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笼子里的人仿佛以为他不喜欢,小心翼翼就要缩回手,就连眸子里的光都暗淡了。
朱允胤连忙拉住,哄到:“好啊,我很喜欢。”
谢承运抓着长毛地毯,蹙着眉:“如果不喜欢告诉我就好,何必强装。”
“没有,我没有强装。”朱允胤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到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谢承运捧着花,伸出手去摸朱允胤的脸。
只摸到了一片湿润,又收回来舔了舔——是苦的。
“只是一只花罢了,你怎么哭了?”
“如果你想要,这里有好多好多,我都可以折下来给你。”
“不。”朱允胤突然答道:“我只要你手上的那一朵。”
那一朵,是不一样的。
朱允胤又问:“阿云,你的腿还痛吗?”
谢承运茫然抬起脑袋,听见了人进来的“吱呀”声,那是笼子的开门声。
朱允胤蹲下身子,温柔去碰谢承运腿上的箭伤。
“过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好了?”
无端的感到害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