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么简单啊。”
“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再说吧。”
听裴司谦低沉的语气,沈云知没再说什么,只是鼓励他别放弃。
挂了电话后,他把手指上歪了的婚戒摆正,再对着灯光处照了两下。很亮很蓝的钻石,戴了那么久还跟新的一样。
睡了一下午浑身疲软,他起身往楼下走。别墅的人正在准备晚饭,他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院子里走走,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回来的赵聿珩。
两个人匆匆打了个照面,沈云知还没来得及说话赵聿珩就已经从他面前走过,脚步很快像是有什么急事。
刚刚,赵聿珩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明明是大冬天整个人脸有些涨红,头发也有些汗湿。
很快,赵聿珩身边的保镖追了上来,手上拿着个纸箱,沈云知还没看清是什么那人就已经跑远了。
一个两个怎么都走这么快。
吃晚饭的时候赵聿珩一直没有出现,沈云知问云姨是怎么回事,云姨和别墅其他人都很惊讶。
“你不知道吗,少爷他这是……易感期到了。”
每次赵聿珩易感期来的时候都会提前准备好大量的抑制剂,还会找个最远的房间隔离起来。
沈云知没见过易感期的alpha,此刻才反应过来不久前见到赵聿珩的那副样子原来是易感期到了,那保镖手上拿的纸箱应该就是抑制剂了。
饭吃到一半,他听见刚才跟着赵聿珩上去的保镖下来和云姨说抑制剂被赵聿珩打碎了,问新的抑制剂在哪里。
优质alpha的抑制剂都是稀有且珍贵的,且一支价格都很昂贵,刚才那一箱里最少有十支,沈云知吓了一跳,这易感期的alpha是有多可怕啊,那么多抑制剂都打碎了。
虽然他自己发情期的时候也打碎过抑制剂,可他这种普通omega的抑制剂价格很便宜,也很轻易就能在医院里开好,优质alpha的抑制剂却很难拿到。
果然,云姨说抑制剂不多了,上次赵聿珩从医院开好的只剩下最后五支,一天打三支的话最多可以撑两天。而赵聿珩的易感期,通常都是三四天。
如果没有抑制剂的话,只能硬撑了,那时候也是alpha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
脑子里冒出某个疯狂想法的时候,沈云知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行,易感期的alpha太可怕了,他还是不要羊入虎口的好。可这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难得赵聿珩这么脆弱,他说不定可以成功趁人之危。
眼看着保镖要把新的抑制剂送上去,沈云知破釜沉舟豁出去了。他上前拦住保镖,说自己可以把抑制剂送上去。
保镖没说什么,把抑制剂递给了他。
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时,沈云知紧张到手抖。在来之前他把抑制剂塞进卧室床底下藏了起来,还给自己吃了粒补中益气丸。
他打开了手机的录音机,然后抬手敲门。他听见门后传来桌子挪动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很快门从里面开出了一条缝。
赵聿珩半张脸挡在门后,沈云知依稀看见他散乱的衬衣领口,发红的眼睑和汗湿的额角,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
看见来的人是沈云知,赵聿珩怔了一下,瞳孔紧缩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可忍了跟没忍一样,沈云知闻到了那门缝里传来的alpha信息素,呛得他差点没忍住捂鼻子。
“……怎么来的是你?”
沈云知没接话,只是摊开手说:“没有抑制剂了,用完了,现在太晚了最快也只能明天早上去买新的。”
他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关心道:“没有抑制剂的话,你现在很难受吗?”
赵聿珩没说话,呼吸越来越沉重,沈云知看出他肯定很难受,满屋子的信息素吓得他更是想打退堂鼓。可是来都来了,再退就没机会了。
突然赵聿珩像是站不稳,扶着门边的手一点点剥开要往下滑。沈云知吓得一激灵,连忙伸手扶住了他。手掌相叠的瞬间,沈云知像是被alpha炙热的体温烫到了一般,不可抑制地手抖了起来,却没有松开。
他对上赵聿珩因为易感期而没有焦点的双眼,明明心里很害怕很紧张,可还是装作平静抓着赵聿珩的手和他商量。
“……如果你答应以后不关着我了,我、我就帮你。”他录了音,只要赵聿珩答应,他愿意帮他渡过易感期。
沉默的几秒钟里,沈云知紧张到后背发着汗。
突然赵聿珩很低的笑了一声,信息素在他脑子里要爆炸了一般,而沈云知是他唯一的安全地带。
他低头吻住了沈云知发颤的手指,声音低哑:“行……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