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术被他一连几个问题砸得停滞了一会儿,思考完后才一个一个作答:“过得很好,我带家人来治病,暂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治病?这让小田有些意外:“很严重的病吗?”
“是有一点。”许术说了个病名。
治疗重病不仅对病人来说是个磨难,对家属而言也是个让人身心俱疲的挑战。
小田皱了皱眉,这下不仅仅是想帮季康元塞钱了,他真心实意地担心起来:“我看你都投我们公司的简历了,那他治疗周期应该挺长吧,你钱够吗?”
许术没撒谎,认真想了下说:“以后不知道,但现在是够的,我也在工作挣钱。”
小田清楚,跟高昂的医疗费和药费相比,许术那点工资算个屁。
他倾身过去,揽着许术的肩用一种商量的温和语气说:“是这样,你把卡号给我,我手头有一笔钱,再来个十年八年的也没需要动的地方,你拿着先给家里人用,用最好的医疗资源,别耽误了治疗,知道吗?”
许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还没结婚,还没生孩子,怎么知道以后不会有用钱的地方?我现在真的不缺什么,万一以后缺钱我肯定不跟你们客气,但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小田心说他就是跟老婆生十个孩子这钱也用不完啊,但又没法儿跟许术解释这些,只能一遍又一遍费劲巴拉地劝,嘴皮子都要磨秃,这许术不松口就是不松口,气得他都想扒
开许术脑瓜子看看是不是里面刚喝的酒都挥发完了。
任务失败,小田低头噼里啪啦给季康元发消息,把打探到的事说完后又让对方有神通不如就直接查许术的卡号发自己,他再把钱转过去。
这么多年不见,许术的犟种本性越来越明显,犟得能去田里犁地了。
一顿饭吃了快三个小时,众人嚷嚷着‘下一站’。
许术就休一天,其实不适合再转场,但架不住他们人多嗓门大,又一个个的都喝醉了,他不去这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劝,声音乱糟糟的,像在往许术耳朵里扔手雷。
而唯一能解救他的小田就站在一边端庄稳重地看着,做足了袖手旁观的姿态。
许术最后还是去了。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五年没见。
ktv里特别吵,他们都玩儿疯了,怎么嗨怎么来。
许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找了个沙发角落,硬是在青藏高原的调子里把梦做得死沉死沉。
梦境将外界的一切声音都自己做了合理化,其实也没有很合理,因为许术梦到自己在青藏高原参加了一场音乐节,抱着一蛇皮口袋钞票的小田一边把钱往自己手里塞一边问他:“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