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兄不要误会,”刘玄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道:“刘玄德之所以提及子阳兄那些英雄事迹,备和子阳兄倒有相同之处。
“你在成都称帝,我也在成都称帝,你来白帝城避难,我也来白帝城避难,细细想来,莫不是天注定么?”
“什么狗屁天注定?”公孙述接过任怨递来的酒,道:“小老儿的白帝城之所以被你哭皇帝霸去,都是小老儿心肠太软。
“你想想,当年陆郎火烧你的连营,如果小老儿在夔门埋伏下一支阴兵,轻而易举就会让你去见长江龙王。怪只怪小老儿当时恻隐之心大发,不但没有灭了你,还把你让进了白帝城的永安宫。
“你还记得吧?你当时是哭得泪湿衣襟,差点把我的眼流水都哭出来了。
“鬼心虽然说不是肉长的,但看着你一个昭烈皇帝,虽然说是自封,倒还真把小老儿的心哭软了。所以,就让你托了孤。
“你倒好,把孤一托,仗着鬼多,就把小老儿的东西硬吃下去了。后来,小老儿才打听得,你这东西子,从小就长了一张会哭的脸,好多回,都是靠哭,哭得别个心一软,你就得了利。你知道吗?害得小老儿无处栖身,只得去卧龙岗……嗨!事情到了今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小老儿也懒得去计较了。”
“没想到,”刘玄德端起杯,又喝了一口酒,道:“你公孙兄,个子不大,量倒还不小。
“虽然你不愿与我共吃这杯酒,还哭皇帝长,哭皇帝短,我倒完全理解了,你这位老小子。
“这样给你说吧!我本来是打算,和你喝了这杯酒,把你的基业白帝城还给你。可你又不领情,我也就只好不提此事了。”
“别别别,”公孙述听说有望得回白帝城,急道:“要提要提,只不知,你是不是真心打算还给我?”
“你问啊!”刘玄德像嬲小孩子一样,嬲公孙述,道:“这席上谁都知道,我要带着所有的一大家子鬼,来投玄幻门。难不成,我还把白帝城也带进玄幻门啦?事情就是这样,要不要,都随得你。
“要要要,”公孙述忙端起杯子,笑道:“随得随得。我两吃了这杯酒,把所有的恩怨,都喝进肚子里去。”
“不对不对,”刘备让过公孙述的酒杯,道:“你老小子把恩怨喝进肚子里,那还不是要记我刘玄德的仇哇?重说,要不,我两就不干这杯酒。”
“重说就重说,”公孙述笑得扯动了瘦脸,道:“喝了这杯酒,你进你的玄幻门,我得我的白帝城。从此往后,见着了是朋友,见不着,就不算朋友,总可以了吧?”
“行,”刘玄德端着酒杯,与公孙述碰了一下,道:“喝了这杯酒,我们几千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好,”应时游看着两个老鬼,笑道:“你两的恩怨了了,我倒来问问玄德公,你入玄幻门,什么时候兑现?也就是说,你在白帝城,还有三位夫人,准备什么时候,把她们接来?”
“我看这样吧!”刘备喝了杯中酒,道:“喝了这顿酒,我就回白帝城,一是接三位夫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刘备虽然带着一家鬼,离开了白帝城。但在白帝城住了这么久,与群鬼们还是有感情的。
“我要贴一些告示,愿意和我刘玄德归顺玄幻门的,就随刘玄德走,不愿意的,仍然可以在白帝城居住。成幻大士,你看可以吗?”
“玄德公是又想效仿新野之举是吧?”应时游笑道:“这当然算你是一个重情义的鬼。不过,我倒认为没有这必要。因为,据我所知,白帝城的鬼,已经走了几拨了。城里所剩,本来就不多了。
“你们这一走,肯定还有鬼跟着一路。至于后面剩下的,应该就不多了。我是为玄德公不必操心劳累所考虑,至于对不对,请玄德公自己考量。”
“我倒想出一个方法比较合适,”幺妹望着大家,笑道:“老公说的有道理,玄德公想的也不错。但我想的这个办法最直接。
“什么办法呢?我马上给孙夫人通一次话,请她把该准备的准备好,就给孙夫人说明,玄德公已经决定,带着大家进玄幻门。
“玄德公就在这里写几张告示,我们派任劳任怨,精精灵灵,去接夫人们,顺便把告示贴出去。那些城里的鬼们见着,有疑问的,任劳任怨,精精灵灵就顺便回答了岂不是更好?
“并且,玄德公在这里,可以提前去看一看,玄幻门里的别墅。”
“这个办法不错,”刘玄德喝了杯中酒,笑道:“看别墅倒可以等三位来了再看,关键是我得陪子阳兄喝好这一顿酒。天真大士,请把纸笔请来一用。”
“那里,”应时游指着当中的办公桌上,笑道:“早已经给玄德公预备下了。”
刘玄德离席写安鬼告示去了。
“老小子你呢?”应时游对公孙述笑问道:“难不成,你还真要去接收你那白帝城?”
“大士啊!”公孙述苦笑道:“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小老儿奔波了这若干年,也没少找白帝城惹事。目的就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小老儿那些瘦骡子瘦马,加上那些弱鬼残魂,不起眼。但每次去找白帝城的麻烦,都得耗费钱粮。
“小老儿是空耗钱粮无数,到头来,都是得不偿失。幸亏有你玄幻门天真大士二掌门出面,为小老儿的基业失而复得。小老儿这心里,就真像他娘六月间喝凉水,爽着哩!”
“唉!”应时游叹息道:“老小子总是一叶障目,被一点小小的基业挡住了眼睛。本打算指给老小子一个好去处,罢了罢了,就让你去受穷挨饿吧!”
“别别别,”公孙述一口干了杯中酒,笑道:“大士最疼小老儿,你得让小老儿,接管了白帝城,看他娘个够以后,再偿小老儿好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