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把钱要回来啊……”
尾音尖锐刺耳,女孩此刻已经濒临崩溃。!2,y,u,e¨du-c?!
她疯狂地、绝望地撕扯着自己的长发,眼泪不停地落在地上,路过的人们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去询问她发生了什么。病痛的折磨、亲人的背叛让这个本就站在悬崖边的姑娘再也无法承受这所谓的命运。
那是整整20万,是她和武强省吃俭用,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才凑够的20万,也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她和武强已经说好了,等她治好病,他们就攒前准备结婚。每每她看见收藏夹里的那件白色婚纱,每天直播15个小时的疲惫都会一扫而空。
这一次电话那头没有说任何话,下一秒,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电话被挂断了。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四周的画面就像是被开了加速,从女孩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从鞋柜的最底下翻出一盒木炭,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买这么多的木炭放在家里。k¢a′k¨a¢w~x¢,c·¢
女孩将家里的所有门窗全部封闭,又将木炭全部倒入铁锅内点燃。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以后,她盯着烧红的炭火发了一会呆,随即她轻轻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直播,最后一次坐在了熟悉的直播台前。
在她的身后,堆满了还没有卖完的电商产品……
平房外雷声隆隆作响,阴风刮得木窗摇摇欲坠。劈里啪啦的暴雨中,女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凄凄切切,像是含恨而终的怨鬼:
“我以一切行无常故,一切诸行变易法故,说诸所有受,悉皆是苦。”
听见雨里飘渺地声音,小姑娘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小小的身躯踩着草垛,扒着窗沿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暴雨劈里啪啦地砸下,雨滴落入眼睛,小女孩几乎睁不开眼睛。!第一¢看~书_网首¢发′她只能拼命仰着小小的脑袋,用不流利的声音,对着窗外喊着“阿姐”。然而黑暗中回应她的只有呜呜的风声,雨丝落在她稚嫩的脸颊上,像阿姐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蜡烛上的甲床已经烧至开裂,再有几分钟,这片指甲就会彻底被火焰炙烤烧断,连带着搭起的烟桥也变得摇摇欲坠。
柳安木看向摇晃的烟桥,问出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你的尸体在哪?”
白烟中,那道模糊的身影似乎站起了起来,紧接着这道烟变成细长的一条。
柳安木站起身,眯起双眼朝白烟的方向看去。烟雾在黑夜里被拉成一条很细的线,穿透平房的墙壁,一直蔓延到屋外。白烟就如同黑暗的里的一条光路,虽然被拉得很长,却隐隐泛出柔和的光芒。
“她是在给我们引路?”
蜡烛上的指甲很快就会烧尽,即使算上证物袋里剩下的指甲,这些白烟能存在的时间最多也只有一个小时。白烟消失,就意味着线索将在这里中断,几人决定不再耽误时间。临走前柳安木从腰间取下了一枚铜板,蹲下身,将铜板塞进小女孩的手中。
铜板表面红色的怨气一闪而过,紧接着一道红色的身影便出现在女孩的身边。夏晴的脸色依然透着毫无生气的惨白,她转动着腥红的眼珠,看向那个明显因为被她吓到而努力把自己蜷缩进角落的小女孩,目光中多了一分心疼。
“夏青,你留在这里保护她。”交代过这些后,柳安木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正准备离开,余光却正好扫过白沙佛像,佛像的目光依旧悲悯,只是眼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泪。
思考了片刻,他又压低了一点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还有一定要注意她的母亲,我怀疑那女人可能会对她不利。一旦发现不对,立刻通知我。”
夏晴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姑娘,郑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她的。”
交代完后,几人就跟随着白线指引的方向离去。白线只有头发丝粗细,好在表面的光芒的很亮,在黑暗里还算比较明显。
车刚开出村口,被火焰炙烤的指甲终于碎成了两半。
王远又从证物袋里拿出一片指甲,隔着一层铁丝网,放在火焰上炙烤,甲床上很快再一次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形成一道烟线钻过挡风玻璃,又扎进黑暗的夜色之中。
一路走走停停,黑色的奔驰大g最终驶入一个安置房小区。从导航上的位置信息来看,这个小区位于东城区,小区甚至连门岗亭都没有,道闸杆一直保持着抬起的状态。
十分钟后,三人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外,房门两侧都贴着白色的挽联,门上贴满了教科书的插画,里面的图片是一张张人体解剖学示意图,画面右下角还标注有页码。
不过让柳安木觉得意外的是,这户的房门没有关死,只轻轻一推,房门就向内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