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随即吩咐:“周大人和老庄随我一同进村,其他人分站村子的四周,记住,两人一组不可轻易分开。”
在城里说起案子还豪气大发的周提辖,在进到村子里时,身子开始轻轻颤抖。
袁重仔细观察着村落里的一切,
小心地在残垣中转悠着。
忽然听到身后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很轻,但很清晰,就在他的身后。
这大白天的就见鬼了?
本来袁重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虽然他也解释不了自己的来历,但不妨碍前世深刻的记忆和坚定的信念。
全身绷紧,镇定地慢慢扭回头,
看到只有周提辖一个人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别无他物。
盯着周提辖看了片刻,
当发现他乱抖的嘴唇里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时,
袁重笑了:“周大人,你且先退出去吧,没得弄乱了现场,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周提辖如闻大赦,急忙掉头跑出村口。
“靠,这还是管刑案的主官吗?怎么吓成这个熊样。”
老庄从一截土墙后面钻过来,不屑地说。
“他们也是在此地熬了三四个晚上,还让鬼弄死一个,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状况,未知最能让人产生恐惧。”
他俩来到一间还算整齐的房子里,屋地上到处是垃圾尘土和杂乱的脚印。
袁重蹲下,仔细地辨别着一个个脚印,
这间屋子里曾经发现了三个人头,是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呢?
最容易辨认的,捕快的脚印是薄底快靴千层纳底。
还有小孩子的脚印,女子的脚印,
竟然还有光着脚的。
几个光脚印宽大沉重,符合壮年农民的特征,
这种脚印在街巷里也见到过几个,只是怎么会在这样的房子里出现呢?
在一个角落里,袁重又发现了一簇头发,头发的末端还带着一块干涸的黑色东西。
老庄将头发拨弄了半天,
肯定地说:“这是一块头皮,是被生生拽下来的,看头发的成色,这人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算是壮年。”
“这鬼杀人还带拽头皮的?
如果要生拽一个壮年的头皮,地上怎么没有一点拖拽的痕迹?
恐怕这个鬼要更强壮的多,是个猛鬼!”
现场被之前的捕快们破坏的太严重,很难从中发现线索。
他俩踅摸了半天,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再没找到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