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庭院坐落于村庄里,天一黑,就显得尤为静谧,只有虫鸣与鸟叫声。
温挽月侧卧在床榻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粉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不敢睡得太沉,自从被掳来这座宅院,每一夜都如履薄冰。
她怕有人伤害自已的孩子,这个人就是依拉勒。
窗外的虫鸣声忽远忽近,与远处侍卫巡逻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其中。
“淮夜。。。”她在心中默念丈夫的名字,这样或许能给自已增添几分勇气。
指尖轻轻划过枕下藏着的绣花针——
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武器”,其他尖利的物件都被依拉勒命人收走了,就连簪子都只是圆润的木簪。
依拉勒这样做,也不知道是怕她自杀,还是怕她杀他。
温挽月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些,毕竟她如今有孕在身,怎么都干不出自杀的事来。
就算是几年前,她更多的还是想杀他,更别说现在了。
不知何时,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梦里是无边无际的沙漠,她赤着脚在滚烫的沙粒上奔跑,身后有黑影紧追不舍。
胸口越来越闷,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唔。。。”温挽月在梦中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混合着酒气钻入鼻腔,让她浑身一僵。
这不是梦!
她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伏在她身上,灼热的唇贴在她裸露的锁骨处。
散开的衣襟下,一只粗糙的大手正肆无忌惮地游走。
“依拉勒!”
温挽月顿时怒火中烧,她怒喝一声,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身上的男人动作一顿,却没有立即起身,反而还搂紧了她。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他亚麻色的发丝上,泛着冰冷的光泽。
“滚开!”温挽月奋力挣扎,拢紧散乱的衣襟缩到床角,眼中燃着怒火。
看着他这张脸,温挽月气不打一处来,凑近他,抬手又是一巴掌。
“你这不知廉耻的畜牲!竟敢趁我睡着时行龌龊之事!”
依拉勒缓缓直起身,半边脸隐在阴影中。
他舔了舔嘴角,蓝眸中翻涌着欲望与痛苦交织的复杂情绪。
“月儿。。。”他的声音暗哑。
男人喉头滚动,浑身发烫,委屈巴巴道:“我也是男人。。。看得到,吃不着,心如刀绞。”
温挽月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惊到了。
“真是畜牲不如!”回过神来后,怒目圆睁地骂道。
“去死吧你。”她抓起床边的香炉砸过去,被他偏头躲开。
青铜器皿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惊动了院外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