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年弹了弹烟灰。
冷眼扫过温砷不自然的脸,沉声道:“温念慈和李修远感情恩爱,尤其是他们刚结婚那两年,更是如胶似漆,且温念慈孕期胎像不稳,甚少下床走动,一直听医生的叮嘱躺在床上保胎,所以她绝不可能动离婚的念头!”
“其次,温念慈性格温和,从未与人红过脸,即便被你们温家折磨摧残这么多年,她也未曾与你们争吵过,你说她情绪激动?一个为了孩子可以把自己关禁闭数月之久的人,怎么可能情绪过激?”
“最后,你这番话前后矛盾,先说温念慈生产时你们都没准备,所以乱成一团,可后来又说有个孩子在产道里憋了太久导致没气,要是真憋了那么久,十辆救护车也该赶到了吧?”
“你们就是在谋杀性命,事后还颠倒黑白假装无辜,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卸到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身上,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都未曾悔改,甚至是变本加厉!”
“温家也重男轻女?吞噬了温念慈的一对双胞胎儿,没能害死她,就想要掠夺她婆家的一切资产?把她的丈夫当成你们的傀儡榨干所有的价值!”
“所以除了你之外,温家所有人都是杀人凶手,但你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儿去,这些年你做的事儿比杀人还要可恶!”
“我,没说错吧?”
李曦年撇下烟头,阴冷的看着他道。
一阵漫长的寂静过后,温砷嘴唇蠕动了几下,低声问:“既然你都知道,你何必还要问我呢?”
“因为该进来的人还没有进来,温长安独自揽下了全部责任,让背后那两个狡猾的老狐狸继续享受晚年富足的生活,这对温念慈来说不公平,对死去的两个孩子而言也不公平!”
李曦年说到这,忽然摸出手机一脸讽刺的笑了笑:“只是因为我比你多了个手机,你就气得上蹿下跳,觉得他们对你不公平,呵呵,你这么在乎公平,怎么就没想过善待你可怜的姑姑?劝劝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父亲?”
温砷没有良心,所以他的心不会感到痛,他只会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种阴暗的心思被人当面戳穿,无地自容的感觉。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单方面的臆想,就算被你猜对了,那也跟我无关,当年我还太小,根本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闻言,李曦年冷笑道:“蠢货,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你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却也间接印证了我的猜测!”
“你……你录音了?”
温砷心里猛然一颤。
这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
李曦年没搭理他,而是将录音文本发到了余庆那边。
派出所大厅。
余庆感觉到手机震了震,于是拿出一看,不由得皱眉。
他收到一段长达十分钟的对话录音,预感到可能和案子有关,急忙传到电脑上。
片刻后。
余庆沉着脸,对一旁的同事交代道:“你去一趟温家,将温老爷子请过来!”
“温家?请温老爷子?你没搞错吧?”同事一脸费解。
“我没跟你开玩笑,立刻马上行动!”
“……哦,要有人问责,我就说是你交代的!”
“谁特么敢问就是在挑衅我们的权威!”
见余庆情绪激动,同事也没继续多言,急忙拿上车钥匙出发了。
这时,外卖员将李曦年点的牛肉面送了过来。
余庆打了个响指,起身接过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