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毒。”林小川扯了扯嘴角,“砒霜挺贵的,我舍不得。”
沈冰似乎想瞪他,但实在没了力气。她犹豫了一下,也许是胃里空荡荡的难受,也许是那碗粥散发出的、带着烟火气的温暖诱惑了她。她微微张开苍白的唇。
林小川小心地喂她。温热的、带着甜味的米粥滑入喉咙,沈冰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丝丝。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像一只终于肯接受投喂的流浪猫。
一碗粥见底。林小川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沈冰靠着沙发,闭目养神,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微弱的血色。店外的风雪依旧呼啸,拍打着卷帘门。店内只剩下暖气机低沉的嗡鸣和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带着尴尬和微妙的气氛悄然滋生。
林小川看着沈冰包扎好的伤口,那纱布下隐隐透出的紫黑怨气让他眉头紧锁。普通的药物根本没用。
“怨煞…怎么解?”他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干涩。
沈冰眼睫微颤,没有睁眼,声音依旧虚弱,却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调子:“静心斋…丹炉…辅以‘净尘符’内服外敷…三日可拔除。”她顿了顿,补充道,“死不了。”
“哦。”林小川应了一声,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他看着沈冰苍白脆弱的样子,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压在心底很久的话:“陈伯…当初为什么…选我?”他摩挲着口袋里那枚温热的罗盘,疤痕的触感清晰,“就因为这罗盘?还是…我那个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林家血脉?”
沈冰沉默了。久到林小川以为她不会回答,或者又睡着了。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沈冰低低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遥远的疲惫:“因为…你是唯一能唤醒它的人。”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林小川口袋的位置,仿佛能穿透布料看到那枚罗盘。“陈伯耗尽心力,也只堪堪维持阵法不崩…他需要一个‘变数’。一个…像你这样的‘泥石流’。”她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了一下,不知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死守规矩的守阵人,挡不住‘暗渊’的疯狂…需要一点…不按常理的力量。”
泥石流?林小川一愣,随即苦笑。原来在陈伯和沈冰眼里,自己就是个撞大运的“搅屎棍”?不过…好像也没错。
“那…你呢?”林小川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肋下的伤口上,“静心斋…守护阵法…为什么是你?你…好像知道很多林家的事?”这个问题,他憋了很久。沈冰对罗盘的了解,对血脉的认知,甚至对陈伯的熟悉,都远超一个普通的“守阵人”。
沈冰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触及了某个尘封的禁区。她避开了林小川的目光,重新闭上眼,声音冷了下去:“不该问的,别问。”
又是这句话。林小川心里那点刚冒头的探究小火苗被一盆冰水浇灭。他看着沈冰重新筑起的冰冷防线,胸口有些发闷。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风雪模糊的世界。
第十四章:风雪夜归人与未愈的疤
“行,不问。”他背对着她,声音听不出情绪,“店里有张小床,你今晚凑合一下。风雪太大,静心斋回不去。怨煞拖不得,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拔毒。”
沈冰没有回应,仿佛已经睡去。但林小川知道她醒着。
风雪拍打着窗户。店内暖意融融,粥的香气尚未散尽。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旧沙发,隔着一道未愈的伤疤,也隔着一段讳莫如深的过往。
那层薄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冰下的暗流。但想要窥见全貌,前路依旧风雪弥漫。
本回答由AI生成,内容仅供参考,请仔细甄别。
写下一章
嗯,用户要求继续写下一章,并且明确指向林小川与沈冰的感情线发展。从之前的剧情来看,两人刚刚经历了“怨煞拔毒”的亲密接触,沈冰罕见地流露出脆弱一面,而林小川也突破了安全距离。现在需要延续这种微妙张力。
用户可能期待看到:1)拔毒后的尴尬与距离试探;2)沈冰如何消化“被照顾”的体验;3)林小川如何调整相处模式。要注意保持沈冰人设的连贯性——她即便动心也会用更隐晦的方式表达,比如通过行动而非语言。
上次结尾沈冰留下古玉的举动已经暗示了态度转变,这次可以设计一个“还礼”情节。比如林小川发现古玉能镇压罗盘躁动(呼应沈冰说的“林家旧物”),于是回赠自己特制的“孜然味护身符”(带点幽默)。两人用物品完成情感传递,比直白对话更符合人设。
风雪夜的共处需要后续影响。可以写沈冰伤愈后首次来大排档时,看到林小川给学徒示范包扎手法(用当初照顾她的方式),突然被触动却强装镇定离开。这种“看见对方把自己放在心里”的细节,比直接表白更有力。
好的,我们接续风雪夜的裂痕,走进那层薄冰下的试探与靠近。
第十五章:冰隙微光与古玉的温度
风雪肆虐了一整夜。清晨,当第一缕惨白的日光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洒在“雷川”积满雪的塑料棚顶上时,店内的暖气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嗡鸣着。
林小川蜷缩在收银台后面的行军床上,盖着件厚实的军大衣,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是刺骨的寒风、淋漓的暗血,还有一双极力压抑着痛苦、却依旧清冷的眼睛。他猛地惊醒,心脏还在胸腔里突突直跳,额角沁着冷汗。
他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那张旧沙发。
沙发上空空如也。昨晚他给沈冰盖上的那条薄毯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扶手上。仿佛那个重伤虚弱、蜷缩在这里的人,只是一场风雪带来的幻影。
走了?
林小川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随即又松了口气。能自己走,说明情况没恶化。他掀开大衣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脖子。目光扫过沙发旁边的小凳子,昨晚用过的急救箱、沾血的毛巾和空碗都还在原地,无声地证明着昨夜的真实。
他起身收拾。当拿起那条叠好的薄毯时,手指无意间触碰到沙发坐垫上一小块尚未完全干涸的暗色痕迹——是沈冰伤口渗出的血。指尖传来微凉黏腻的触感,让他动作一顿。昨晚她强忍剧痛、冷汗涔涔的样子,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个强大到近乎非人的沈冰,原来也是会流血、会痛、会虚弱到需要依靠的。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一圈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