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申屠君知道,刚才我在做什么了吧……”她的眼神中的恶意的嘲弄并不能伤害到此非,她也没有想等此非有什么反应,“我会被你吃掉吧……申屠君……”
房中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而仅有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欲望。
“老大,有发现。”相原凉把手中的电话转给恐山一剑,恐山一剑接过,神情严肃。
“具体情况怎么样?”相原凉接回电话,放好。
“发现了黑田英理的尸体了,通知她的家人、班主任,还有,联系小早川奈绪和长谷优姬,我怀疑她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可是没有说出来。”
“是在哪里发现的啊?失踪这么长的时间才被发现……”
“在那栋房子屋顶的夹层里。”
“那栋房子?不是吧……老大……那栋见鬼的房子……”相原凉无言,上次去那栋房子的时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实在是太糟糕了……陈旧腐坏的环境,随时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冒出来的意境,虽然从头到尾没真的冒出什么东西,但是就是很恐怖嘛,而且上次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吗?从哪里冒出来的藏尸地点啊?相原凉抖了一下。
“别啰嗦了,准备准备出发吧,案子要紧。”
“Yes ; sir !”宽面带泪……
驱车来到那栋相原凉想要敬而远之的“鬼屋”,那里已经不像是上次来的时候那样寂静冷清。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员和记者,闹哄哄的说话声和相机不曾停歇过的“咔嚓”声,还有做新闻时事报道的……媒体对于任何可以提高他们收视率的事情,嗅觉总是格外的敏锐,并且有着极大的热情和耐心。
“这栋房子不论在什么情况下看,都是非常的阴森恐怖呢。”相原凉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外面一片的闹哄哄发表感言,“要是那些导演什么的,想要拍恐怖片,这里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点吧?什么样的因素都具备了,可以省下不少的一笔开支呢。”
“行了吧你,”恐山一剑把外套往相原凉的头上一盖,“什么时候你那个怕鬼的毛病能改一改再说这些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会来当警察的。”
相原凉有些委屈的撇嘴,“谁说警察要不怕鬼才能当的,又不是和尚或者巫师……”
“别说了,快点出来吧,一会被这些记者给抓住了,可不是那么好摆脱的。”
相原凉想到上次破案之后那种壮观的景象抖了下,那些记者的行动力堪比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士兵……
在一名小警员的带领之下,恐山一剑和相原凉走过楼梯,来到二楼,看得出来警员们试图保持第一案发现场的完整性。二楼的房间里,几名警员正守候在那里。
“就在那个壁橱的上面的暗格里。”带路的警员指了下开着的壁橱的门,在恐山一剑点头之后离开。
相原凉拿来塑胶手套,递给恐山一剑一副自己也留了一副。警员和记者的到来,使这栋布满了死寂气息的房子,稍微添了点人气,虽然这栋房子的内部依然寂静奇怪的让人觉得与世隔绝,但起码让相原凉在心理上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把手电筒拿来,我到那里去看下。”恐山一剑带好手套,头也不回的走向壁橱。
这个壁橱就算是再空旷,对于身材高大的恐山一剑来说也是过于狭窄拥挤了,调整好姿势,曲腿踏进壁橱里,原本隐约的腐臭味变得异常浓烈,让没有准备的恐山一剑一阵恶心,“Shit!再拿个口罩给我。”恐山一剑困难的把头从壁橱里探出来,对着相原凉吩咐,相原凉看着与这个壁橱丝毫不搭调的恐山一剑,虽然知道这是在办案,可是还是有一种很想笑的感觉。
“咳……”相原凉压下自己的笑意,一脸严肃的点头,“马上来。”
恐山一剑默……这不是他第一次闻到这种恶心的气味了,但是每次闻到这种气味的时候还是觉得一阵恶心的反胃。
壁橱内部上方的木板,有一块已经被移开了,被拿下来的那块木板就放在这个壁橱里的另一端,而壁橱上方露出的那一下块漆黑的空间,仿佛没有任何的光线可以从那里透过。
春天的气味虽然比较来说还是清凉的,但是热起来也是非常快的,清凉的时间也就那几天而已,还没有真正的感觉享受多少,温度便就热起来了。特别是在臭氧层被严重破坏、温室效应全球密布的今天,如果在房子里面没有空调冷气等调节温度的东西,那根本就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但是从进入这栋荒屋里开始,就一直感觉是一片的“清凉”,一看开始他也没怎么注意,但自踏进这个壁橱里起,就感觉有些冷了,而那一片的漆黑里,更是阴冷的仿佛有风将那种“寒”吹进他的骨头缝里一样。
咒怨 11
审美疲劳是现在的年轻人们经常会挂在口边的一句话,与审美疲劳相似,嗅觉疲劳也是相似的存在。适应了一会这种浓烈的腐臭味之后,也就不怎么感觉到腐臭的味道了,但是带上口罩还是感觉轻松点,谁知道还会看到或遇到什么跟恶心的东西。
在壁橱里慢慢的小心的站起身,双手扒在房顶夹层的边上,手电筒的灯光照进漆黑的空间里。恐山一剑感觉自己的手指下的触感有些奇怪,像是压在了粘腻而又细碎的东西上,慢慢的立直身体,头刚好能够伸进夹层里的高度,视线的前方是一片的空荡,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抬起手,把手电筒的灯光打在指尖上,一片乳糜的白,另一只手的指尖上也是这样。有些奇怪的把手指在夹层的木板上一抹就抹了下来,但这种触感和形态却让他想到了被碾死的软体动物。
突然感觉到脖子的左边有一丝特别阴冷的感觉,像是有谁贴的他非常的近,近得把呼吸都吐在了他的耳根后下方。恐山一剑僵直了身体,感觉耳根后下方的那一块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一个又一个不受控制的冒了起来全身的每一根寒毛都在叫喧着快点离开这里,但是理智又在分析,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于是强压下内心的那股叫喧着的不安与躁动,把手电筒的灯光打到了夹层的木板上。
一团又一团纠结在一起的蠕动着的细小的蛆虫,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那一团又一团的,被蛆虫包围下的是些什么东西。左后方那种阴冷的感觉愈加的强烈,体内的那种对于危险的躁动也跟着变得更加沸腾,几乎要以非理智的身体的本能的驱使他离开这里了,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握着手电筒的手心也感觉到了被冷汗浸湿的滑腻感。
如果是在往日的调查之中,每当这种对于危险的感觉逼近的时候,他是一定会选择离开的。这种对于危险的预感,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可是这一次的感觉有些不同,他的内心很焦躁,但却也在小声的说着,没事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手电筒的灯光顺着右方移动,恐山一剑也跟着转动。细小的蛆虫在木质的夹层板上,四处蠕动,相互攀爬、拥挤,在灯光的照耀下,行为变的有些“兴奋”。那种被蛆虫包裹的一团一团的东西变的多了起来,从体积上来看,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零散的撒在这狭隘的夹层中,但也有着疏密之分,在变得有些略微泛黄的手电筒的灯光下,恐山一剑隐约看出了,在那些蛆虫的包裹下的腐败糜烂的肉色。
危险的预感突然变得非常强烈,体内的躁动逼的恐山一剑猛的转身。
一张被蛆虫钻的已经没有什么肉了的脸,头部的骨骼透过那些千疮百孔的肉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细小的蛆虫还在骨头缝里不停的来回钻动,一双向上翻的眼珠也是布满了蛆虫与空洞,眼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