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点头,“别人不敢说,而逸宇我确定他会爱我一生一世,这就和真理一样。”
“你不是另类,而是痴迷。”他不信这世上有永远不变的感情,不过,她和那个逸宇却是他至今看到唯一让人情不自禁想起天长地久这个词的一对情侣。
多久的往事了,好象是二年前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无法忘记初见他们的那一幕。
吃好比萨饼,他坚持送她回住处,这是一个绅士该做的。
奔驰车穿过热闹的街道,在偏街次一等热闹的街面,排着一溜食杂店、小吃店和小型的个体时装店,拐进去,看到几幢破旧的五六层的公寓,舒樱示意他到了。他看着黑黑高高的楼梯,两边的墙甚是斑驳,不敢相信这里能住人。
“因为要拆迁,所以租金很便宜,这里很方便生活的,离地铁站又不远。我住四楼,光线很好。”她指着晒了几件衣衫的阳台给他看。
詹安尼皱了皱眉,“我给你两天时间重新找个租处,这里不适合孕妇住,空气不好,环境也不好。你不要担心租金,等你正式上班,薪水会比你想像得可观。”
“你对每个员工都这样要求吗?”她也不争辩,笑了笑。
“不是每个员工都挺着个肚子来应聘!”他严厉地瞪着她。
“呵,所以还是不要接受我了。我这个人适应能力超强,这里真的很好,谢谢你的午餐,很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比萨饼了。”她挥手告辞,抬脚上楼。
“我说的你没有听到吗?”他咚咚追上来,楼梯宽不到一米,他似乎听到脚下嘎吱作响。“你没有遇到我就罢了,偏偏遇到了,我就不能不管。你记得那时巴萨利奥对我说什么了吗?”
舒樱停下,疑惑地回过头。
“他把你的手放到我掌心,让我好好照顾你。”
“那是逸宇的玩笑,在〈威尼斯商人〉里,鲍西娅是需要人照顾的人吗?哈,她可是安东尼奥的救命恩人。”
“对,鲍西娅是安东尼奥的救命恩人,那他对她能不管吗?不行,我现在就给陈谣电话,让她帮你找租处,然后搬家。”说着,他掏出电话。
“陈谣是?”
“你以后的副手,我的上任秘书。你这里的地址是?”他询问地看着她。
舒樱挑了挑眉,楼梯口有一个人要上楼,看到他们堵在楼梯上,脸拉得长长的,她无奈只得把詹安尼领回住处。
一看到室内的布置,詹安尼口气更坚决了。“搬家,今天就要搬,不行先住酒店。”
在他的心里,她是圣洁的仙子,清灵脱俗,怎么可以陷在这肮脏的贫民区呢?
“詹总,公司的事你做主,这里好象应该是我拿主张吧!”舒樱真的不懂詹安尼哪来的这份闲功夫,没表情的斜睨着他,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无力,如果能住酒店,能换更好的住处,她干吗还要出去找工作?
那里詹安尼已经开始在拨电话,根本不看她的表情,她拦住,“安尼,你若再坚持,我真的不去你公司上班了,请尊重我的自食其力。”
詹安尼一怔,好一会,默默地收起电话,心中一阵失落。
“这里住着许多大学生、公司职员,我的楼下还住着个搞音乐的,傍晚的时候,我经常听到他在弹萧邦的曲子。不要以房屋的旧破来断定环境,我和逸宇在英国租的地方不会比这里好,现在,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公寓,真的足够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抿了抿唇,扫了她一眼,开门下楼走了。奔驰车在小街上穿过,引来街人讶异的侧目。
舒樱呆了半晌,耸耸肩,不懂他怎么就关心过了头。
晚上睡觉前给林蝶打电话,说了工作的事,也说了詹安尼的怪异。
“天,莫不是天使在人间?或者他对你二见钟情?”林蝶夸张地说。
“换了你还有可能,我一个有夫之妇,怀了孕,任何男人都不会产生绮想的。”她很果断地说。
“说得好象七老八十的,二十五岁的准妈咪,魅力还是不容小窥。现在,知道莎士比亚的人很少了,象他如走火入魔陷在剧中的更是稀有。舒樱,要不然就换个租处吧,那里真的环境不太好。”
“可是便宜呀!”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洪逸宇在生化研究所带薪读书,还有奖学金,你也有,把欧元换成人民币,应该不会太少吧!”林蝶不解了。
舒樱把橡木盒子拿过来,放在掌心把玩,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以后想在上海买房呀!上海房价那么贵,当然是能省则省。”
“你如毕了业,进科研机构,象你们两个高知,政府会有福利分房的,你瞎操什么心呀!为了洪逸宇,过这么清苦的日子,爱情就那么伟大?”林蝶在电话那端不屑地哼了声。
“林蝶,在你心目中,婚姻应该是什么样的?”
“哦,住别墅,开跑车,早晨起床,穿真丝的睡衣、绣花的拖鞋,款款下楼,佣工已经做好了早餐,晨光里,端起咖啡,对着花园,看张爱玲的书,听莎拉布莱曼的船歌。”
“怎么没见男主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