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弋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深沉压抑,平瑶从来没在他脸上见到那种压抑。
他总是一副平淡的样子。就算受挫,但因为他的不在乎,那些磨难从没有在他脸上体现过。
他冷淡的像是以上帝视觉看着这一切。
然而这次,云弋的压抑,让平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原来这世间,他还有特别在意的东西。
云弋沉声开口:“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等着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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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瑶赢了几千两银子。
她抱着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从赌场里出来,招摇过市。
一路上不少人注意到这个炫富的少女。
晏几何教她:“行走江湖,不能露富。”
平瑶不以为然:“人若得意时本不必遮其锋芒。”
晏几何眉开眼笑:“也是。反正我在这里呢,谁敢抢我们的银子。你只管亮出来给他们看。”
平瑶差点没把银子顶在头上。
他们两个得意的骑马过街,然后一个不注意,平瑶差点撞上了从一条岔路里突然出现的马车。
平瑶手上的银子晃了晃,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这就叫做乐极生悲否极泰来。
平瑶准备先给那马车的主人道了歉,好捡银子。
谁知道,一记马鞭伴随着凌厉的破空声,朝平瑶打了过来。
在她面前用鞭子?
平瑶下意识的去拿系在腰上的那条墨绿色缀碎松石的绸带。
还没等她抽出,一道银光从她身后射出,利落干脆的把马鞭切成四段,然后打了个圈按原路重返。
晏几何上前,走到平瑶前面,对马车里面的人道:“冲撞了阁下,确实是我们没看路。我替我朋友道歉。不过阁下也不应该二话不说就动手。到时候伤了谁,追究起来我怕不好说。”
马车里传来嘲讽的冷笑:“不好说?你倒说说,怎么不好说?”
晏几何笑了,他回头对平瑶道:“瑶瑶,借你头上的玉簪一用。”
平瑶不知道晏几何要干什么。
不过晏几何这是为她出头。所以平瑶二话不说,递上了头上的簪子。
没藏毒药的那支。
马车里的人似乎看到了他们的举动,空气里传来一丝若有若无嘲讽的笑。
晏几何接过玉簪。
就在那声嘲笑惊起涟漪的时候,晏几何轻轻弹出手中的玉簪。
玉簪穿向马车密实的车帘,却并没有破洞而过,而是整个的带起车帘,力道不减的射向马车深处。
最终深深嵌在了马车的生铁骨架处,出铮铮的清脆声。
而玉簪,只离马车里坐着的人一指远。
不仅是马车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