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一个激灵。
没敢再多想。
他当即对望晴撂下一句“谢了”,进屋把嘉荣堂的消息报给了槛儿。
望晴和喜雨跟着他进屋。
小福子说话的时候望晴就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槛儿的反应。
银竹瞥她一眼。
槛儿刚把要送给瑜姐儿的手帕做好,对小福子报来的消息并没有什么想法。
不是她忘本,翻身做了主子就不把和自己同样出身的人放在眼里。
而是这世上的不幸太多,日子难过的人太多,皇宫就好比一个缩小的人世间,多的是在底层挣扎的宫人。
哪里都有规矩管束。
哪里都有破坏规矩,累及无辜的人。
槛儿不是菩萨,如今她光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已是费尽心思,哪还有余力为素不相识的人伤春悲秋。
更何况,槛儿在广储司的时候曾险些被一个老太监强迫做了他的对食。
那一回她差点死了。
也因此后来每每听到这样的事,槛儿都会下意识感到排斥,对因为此事被惩治的人也生不出多少感触。
只不过,这会儿在屋里的人包括她在内,都是经历过底层宫人生活的。
槛儿自然不能什么反应也无。
没得寒了自己人的心。
且这具身子对险被老太监强迫那事记得还很清楚,槛儿也确实很不舒服。
于是,沉默良久。
她叹出一口气,看着小福子几人。
“这件事大家心里有数就行,别回头在外跟人谈论个没完,容易犯忌讳。
太子妃的用意是警醒,不是要让你们把这事在东宫传得沸沸扬扬。”
小福子等人连声应是。
“主子……是不是不高兴了?”重新退回院里,望晴状似不安地小声道。
“多多少少会吧……”
喜雨和小福子、银竹互视两眼,揣测道。
至于为什么会。
仨人都很心照不宣地没有明说。
望晴垂下头。
屋里,跳珠不想槛儿为了这件事坏了好心情,于是特意拿起那两条做好的帕子在灯罩前翻来覆去地看。
“主子的手艺真好,绣什么都跟真的似的,哪像奴婢绣啥都干巴巴的。”
槛儿配合地笑了。
“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主子真能教奴婢?”
跳珠是想逗槛儿开心才挑了这个话题,但她的绣技不精也是真的。
内务府培养她们这些大宫女时,会要求她们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
但五个指头尚且有长有短。
是人自然就有擅长,不擅长的。
“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