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儿看明白了姜侧妃的眼神。
暗觉好笑。
且不提宣王会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插手东宫后院。
就算会。
太子也不可能为了外面王府里,一个跟他不相干的侧妃而废了自己的侍妾。
若不然事情传出去,旁人如何想他这个储君,又该如何想他此举暗藏的深意?
何况太子也不是这样的人。
也不知姜侧妃哪来的底气,觉得凭她一个侧妃能干涉得了东宫后院的事。
不过……
槛儿目送宣王妃抱着瑜姐儿回了座位,余光往姜侧妃的位置瞥了瞥。
她认识这位姜侧妃的时候。
对方已经是宣王妃了。
且每回宫宴,姜侧妃都看似礼数周全,实则不管是看其他王妃公主,还是看和她曾经一样是妾室的侧妃。
这位姜侧妃的眼里都总会带着一丝高高在上,像是不屑与她们为伍。
平等地看不起所有女眷。
槛儿不明白对方的这种优越感来自何处,如果单是因为宣王对她的宠,倒也不至于高傲到那等地步。
临近亥时,这场家宴终于结束。
时辰不早了。
众人不必再到乾元殿和坤和宫拜别帝后,元隆帝也没再让儿子们伴驾。
直接领着众宗亲先走了。
随后裴皇后带着宗亲妇与后宫妃嫔离了席,剩下的皇子公主则按长幼尊卑,携家眷相继离开交泰殿。
来的时候都有仪仗,回时就简单多了。
槛儿三人从殿内出来时,送她们回东宫的轿辇、肩舆已经停在了外面。
太子正立在他的八人抬轿辇前,和交泰殿两个掌事的太监说着什么。
郑明芷领着槛儿她们过去。
两个太监见了礼,恭敬退下。
太子回过身。
他早换下了朝服,这会儿穿着件杏黄底的窄袖常服,大抵是喝了酒,他清冷的眼底浮着些许罕见的朦胧。
不过槛儿没盯着看。
只在他转身时瞥了眼,便垂下了眼帘。
骆峋的视线扫过东宫的三位女眷,经过槛儿时顿了顿,旋即很快收回。
“走吧。”
他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