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听声术需要先静下心来,唤灵功贵在气沉。”
老者打断她的话,枯瘦的手指突然点向她的膻中穴,“看好了。”
林夏只觉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老者随手抓起庙中的瓦罐敲击,不同频率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震荡。
“听声辨疾,不在于听清话语,而在捕捉声纹里的气血流动。”
老者的声音混在瓦罐声中,“就像方才那个声音,你听出了什么?”
林夏闭眼凝神,瓦罐的余韵里面,竟隐隐的带着金属摩擦一般的尖锐,如同利刃割裂绸缎。
“是金气过盛,肺火上炎?”
她不确定地开口。
老者抚掌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落下。
接下来的日子,林夏在破
庙里日夜苦修。
听声术从最初只能分辨咳嗽喘息,到后来能仅凭脚步声判断出人的脏腑虚实;唤灵功则让她学会了在施针用药的时候,以自身的气息引导患者气血运行。
半个月后的清晨,诊所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那个青年面色如常,只是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清嗓子。
林夏并没有急着诊脉,而是捧起药碾子,在碾磨药材的沙沙声中凝神细听。
青年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哨音,像是气道里堵着半片枯叶。
“你常去矿山?”
林夏突然发问。
青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您您怎么知道?我是帮父亲查看矿洞的。”
林夏铺开宣纸写下了药方,除了常规清肺的药材,还特意加了活血化瘀之剂:“你这是吸入粉尘导致肺气壅塞,再拖延下去,恐成肺痨。”
青年正要道谢,诊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夫!
救救我的儿子!”
妇人怀中的孩童面色青紫,喉间发出拉风箱一般的喘鸣。
林夏一眼瞥见了孩子脖颈处的淡红丘疹,顿时心中的警铃大作——这是天花的前兆!
她迅速的点燃艾草驱蚊,同时运起唤灵功,指尖在孩子的大椎、肺俞穴轻轻的点按。
随着气息的流转,孩童的喘息声竟然渐渐的平稳了。
林夏一边煎药,一边对惊魂未定的妇人嘱咐:“此病传染性极强,需要立刻隔离。”
她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想起了神秘人的威胁,想起了被带走的老人,掌心的玉佩突然变得灼烫。
深夜,林夏正在整理医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门外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声音裹在厚重的披风里:“林大夫,我家主母病重,还请”
他的话未说完,林夏己经听出了他声线里压抑的颤抖,以及隐约夹杂的悲戚。
“带路。”
林夏抓起药箱,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墙角处闪过一抹藏青色。
释延峰那日留下的《子午流注图》突然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下意识的摸向怀中的黄绢残卷。
或许这一次出诊,不只是救人,更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轿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林夏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心中暗自思量。
听声术与唤灵功虽然己经初成,但面对未知的危险,这些新技能究竟能发挥几分作用?而那位神秘的“主母”
,又会与玉佩、与城西仓库的威胁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