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带头鼓起了掌。保守派的成员们心领神会,立刻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张明德的脸色,瞬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会议结束后,他立刻将李牧叫到了自己那间有最高级别隔音结界的办公室。
“砰!”
一向沉稳的张明德,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那张由特殊合金打造的桌面,竟被砸出了一个浅浅的拳印。
“好一个欧阳靖!好一招捧杀!”他怒不可遏,“这是要把我们架在火上烤!要把林凡活活捧死!”
李牧的脸色同样阴沉,但他比张明德想得更深,也更感到心寒。
“老张,这计谋的毒辣之处,远不止是让我们难堪。”李牧的声音沙哑,“他这是在公然制造一条‘猜疑链’!他把‘林凡已经投诚’这个概念,硬生生砸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我们如果顺水推舟嘉奖林凡,就等于默认了这场‘和解’,坐实了林凡‘变节’的传闻,必然导致我们内部人心浮动。可如果我们顶着压力,阻挠嘉奖,那更是正中下怀——打压功臣,卸磨杀驴,足以让所有一线干员心寒!”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更深的一层,是针对林凡本人的。如果林凡看到,自己的阵营因为猜忌而迟迟不肯给予他应得的荣誉,甚至开始对他进行忠诚审查,他会作何感想?会不会真的因为心寒,而被这看似‘伸出橄榄枝’的保守派拉拢过去?而担心这一事实发生的我们这边的人,会不会进一步增加对林凡的猜疑?”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泼脏水了,”李牧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在试图创造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是用阳谋,逼着我们自己斩断自己的臂膀!”
“那你说怎么办?!”张明德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无论怎么选,都是输!”
“不,还有一个办法。”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阳谋,只能用阳谋来破。既然他们要混淆视听,那我们就用一个更响亮、更不容置疑的姿态,向所有人宣告林凡的‘归属’和我们的认可!”
“你的意思是……”张明德停下脚步,看向他。
李牧拿起自己的个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李子珉清冷依旧的声音。
“子珉。”李牧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来吧。”
“你二十四岁的生日快到了,今年,该好好办一下了。”
……
与此同时,疗养别墅内。
林凡收到了来自李牧的、经过加密的通讯。
通讯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图片,和一句话。
图片上,是欧阳靖在会议上“慷慨陈词”的画面。
那句话,则充满了疲惫与凝重:“小子,我们都被摆了一道。现在,整个天京都在传,你已经是欧阳家的人了。”
林凡看着那条信息,沉默了良久。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权谋的可怕。那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能将英雄捧上祭坛再活活烧死的恐怖力量。
他以为自己走出了一步妙棋,结果,却一脚踏入了对方早已挖好的、更深的泥潭。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另一条通讯,同样来自李牧。
“子珉的生日快到了,总局特批,让她回来休整几天。到时候,你来参加她的生日宴。”
“记住,要高调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