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的暴雨像天河决堤。我们躲在半山腰的岩洞里,听着外面雷声轰鸣。张起灵的伤势比预想的严重——脊椎的自愈速度缓慢,右腿仍然无法移动。我的右半身则相反,青铜化在潮湿环境中加速蔓延,已经覆盖了整个右臂和部分胸膛。
"再等一小时。。。"张起灵看着洞外的雨幕,"雨小了就下去。"
我点点头,检查黑眼镜给的青铜匣子。这是从天宫逃出来时,张起灵从她遗体上取下的。匣子表面刻着精细的纹路,中央有个凹陷的掌印。
"你觉得这里面是什么?"
张起灵用黑金古刀支撑着坐起来:"情报。。。她潜伏它组织多年。。。一定掌握了关键。。。"
我犹豫地将右手按在凹槽上。纹路吻合的瞬间,匣子发出"咔嗒"轻响,像某种生物解锁牙齿。盖子缓缓滑开,里面是一卷老式录像带和一个小型投影仪。
"1976年。。。"我读出录像带标签上的日期,"科考队。。。"
张起灵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些。我架好投影仪,将录像带插入。随着沙沙的噪音,模糊的画面投射在岩壁上:
一群穿着老式军装的人站在青铜树前合影。年轻的三叔——那时不过二十出头——站在最边上,脸上是强装镇定的紧张。镜头转向青铜树,我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棵树与我们现在寻找的一模一样,但状态完全不同:树干上的纹路泛着活性化的青光,枝条轻微摆动,像沉睡巨人的呼吸。
录像中的科考队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用金属杆触碰树干。接触的瞬间,一根青铜枝条突然缠住金属杆!队长吓得后退,而枝条将金属杆拧成了麻花。
"活体样本。。。"画外音记录道,"表现出明显趋金属性和弱自主意识。。。"
镜头切换,显示科考队从树根处挖出一个小型青铜鼎。鼎内装着半凝固的青金色液体,像是有生命的汞。当研究员试图取样时,液体突然跃起,溅在他手上。研究员惨叫起来,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青铜斑块。
"第17号样本具有强传染性。。。"
"与人体接触后引发金属化变异。。。"
"建议立即停止发掘。。。"
画面突然被干扰,切换到一个陌生场景——明代装潢的实验室,一个穿古装的男人背对镜头站立。当他转身,我差点叫出声——解雨臣!或者说,一个与解雨臣长相酷似,但更年长的男人。
"汪藏海。。。"张起灵低声道。
汪藏海对着镜头说话,声音带着古怪的口音:"嘉靖七年,青铜树活性实验第七日。。。注入死刑犯体内。。。"
画面显示一个被铁链锁住的囚犯,胸口被切开,青金色液体直接倒入心脏。囚犯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青铜纹路。最骇人的是,当纹路覆盖全身后,他的眼睛变成了完全的青金色——与张起灵的左眼一模一样!
"成功了!"汪藏海狂喜地宣布,"初级守门人诞生!"
录像突然结束,最后定格在汪藏海扭曲的笑脸上。岩洞里只剩下雨声和我们的呼吸。
"所以。。。张起灵是。。。"我声音发抖。
"不全是。"张起灵摇头,"汪藏海的技术。。。不完善。。。他的克隆体。。。活不过三年。。。西王母留下的。。。更先进。。。"
我回想起录像中那棵活体青铜树的状态,与现在截然不同。是什么让如此强大的生命体陷入沉睡?1976年科考队又带走了什么关键样本?
雨势稍缓,我们决定继续前进。张起灵用树枝当临时拐杖,勉强能行走。我的右臂已经完全青铜化,失去知觉但变得力大无穷,轻松拨开挡路的灌木。
随着海拔降低,植被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半青铜化的怪异植物——叶片泛着金属光泽,茎干上浮现与神树相似的纹路。最令人不安的是,这些植物会随着我的靠近而轻微摆动,像是在。。。行礼?
"能量污染。。。"张起灵警觉地观察四周,"我们接近核心了。。。"
转过一个山坳,神树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比录像里更加壮观,也更加死寂。五十米高的青铜树干矗立在圆形祭坛中央,枝条向四面八方伸展,像一尊巨大的天线。树根处裸露的青铜纹路在雨后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就是那个!"我指着树干基部的一处图案,"和皮带扣上的一模一样!"
我们小心接近。祭坛上散落着1976年科考队遗留的设备,已经锈蚀不堪。神树本身毫无生气,但基部的纹路确实与我皮带扣上的图案完全一致——一棵简化的青铜树,根系缠绕着球形物体。
"能量节点图。。。"张起灵辨认道,"球形是陨石核心。。。"
我鬼使神差地将青铜化的右手按在纹路上。接触瞬间,纹路突然活了过来!青铜线条如小蛇般重新排列,组成一幅全球地图——西藏、长白山、南海、秦岭四个节点清晰标注,由发光的线条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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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主节点。。。"张起灵的声音带着敬畏,"秦岭是控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