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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第1页）

&esp;&esp;朱洺看打得差不多了，才喊停。

&esp;&esp;“爷上回看在母后的面子上饶了你，你倒不知好歹了。别的爷也不问，你把柳青弄哪去了？”

&esp;&esp;半晌，程四才缓过一口气：“……爷，小的不知道啊，小的没动柳大人。”

&esp;&esp;“再打。”朱洺轻飘飘地一句。

&esp;&esp;“爷！”程四突然叫了声，鼻涕顺着嘴角滴下来，“小的冤枉啊，是皇后娘娘不放心，让小的问清楚柳大人和刘家的关系，还有…”他咳嗽了几声，“问柳大人她查刘闻远案子的事，还有谁知道。”

&esp;&esp;“……问？……你怎么问的？”朱洺声音冰冷。

&esp;&esp;程四从没见过他家五爷如此冷静。五爷生气、发脾气，他都习惯，唯独没见过他如此，所以越看越觉得胆寒。

&esp;&esp;“柳大人不肯回答，小的只好……用鞭子……”

&esp;&esp;花厅里一片寂静。

&esp;&esp;程四心里怕到了极点。

&esp;&esp;笨重的三尺圆桌被咚地掀倒在地，还没收下去的碗碟调羹稀里哗啦地碎成一片。

&esp;&esp;不止是程四，连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厮也被吓得一哆嗦。

&esp;&esp;朱洺两步走到程四身旁，抬腿对着程四的身子连踢带踹地发泄。

&esp;&esp;“你算个什么东西……爷的事……何时要你来管！”

&esp;&esp;他满眼都是血丝，程四被他踢得缩成了一团，两个小厮在一旁看着，根本不敢上去劝。

&esp;&esp;朱洺又嚎又踢了一会，折腾累了，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esp;&esp;他坐回椅子里，像烂泥一样瘫在那。

&esp;&esp;“难受吧？”他望着天花板喃喃道，“爷比你更难受！爷……”

&esp;&esp;他才是最难受的，这种难受还不只是心疼自己心爱的女人。

&esp;&esp;原本他心里存着侥幸，虽然柳青很可能是刘闻远的女儿，很可能与他有不共戴天之愁，但那些能直接指向他的确凿的线索早已被他斩断。若是瞒得好，说不定柳青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父亲是死在他的手里。

&esp;&esp;但如今程四又是绑了她，又是拷问，柳青必是已经认定他便是凶手。

&esp;&esp;他连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esp;&esp;“爷……爷……”程四实在爬不动，趴在原地给他磕头。

&esp;&esp;“柳青在哪？”朱洺的头耷拉在椅背上。

&esp;&esp;“……在西郊一处农舍里。”

&esp;&esp;朱洺握着扶手坐起来，吩咐人把程四抬上车给他指路。

&esp;&esp;他绕过地上那片狼藉往外走，正好遇上小厮跑过来报信。

&esp;&esp;“爷，娘娘派人来请您即刻入宫，说有急事。”

&esp;&esp;朱洺叹了口气：“告诉他，爷有事，等办完事就进宫。”

&esp;&esp;他心里是怨母亲的。

&esp;&esp;他长这么大，好不容易有个真心在意的女人，母亲却非要断了他的念想。

&esp;&esp;“…爷，娘娘说这事重要得很，让您无论如何一定要即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