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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3页）

&esp;&esp;看着镜中的自己，愁容满面，脸色实在太差，她不得不用脂粉盖了两层，又挑了明亮些的首饰佩戴。

&esp;&esp;左看右看，勉强看得过眼。

&esp;&esp;就这么呆呆的在镜前坐了半盏茶，直到窗外夕阳的金光照进来，她才回神，终于冲镜中的自己扬起一个笑。

&esp;&esp;“白芍，把东西拿来。”

&esp;&esp;“哦……”

&esp;&esp;连白芍也不敢说什么。

&esp;&esp;出了里间，桌上晚膳已经开始摆了。平日里宫中提倡节俭，不讲究时五六道菜，讲究时十道菜。眼下桌上摆了满满十盘菜，都是两人各自爱吃的。

&esp;&esp;还有一瓶酒。

&esp;&esp;下人们忙忙碌碌，不见魏恒。

&esp;&esp;“陛下呢？”

&esp;&esp;上菜的太监上来回话：“回娘娘的话，陛下刚才还在这儿，听说太子哭闹，便又过去了，走时吩咐奴才，若娘娘问起，就说去不了多久，诓好了太子便回来。”

&esp;&esp;“知道了，摆完就下去吧。这里不要人伺候。”

&esp;&esp;“是。”

&esp;&esp;姜樰捏着袖中的毒粉，感觉碰到一团烈火，灼人手指。

&esp;&esp;魏恒被儿子吐了一肩膀奶，匆匆去换了件衣裳才赶过来。甫一进门，看见姜樰托腮坐在桌前，屋子里没别人，她盯着面前的那盘醋鱼发呆。

&esp;&esp;“饿坏了？”他笑着走进来，见屋中只她一个，便顺手把门一带，隔了个二人小天地出来，“瞧你，口水都要滴到鱼上去了。”

&esp;&esp;“哪有……”魏恒突然进来，她略微吓了一跳。

&esp;&esp;魏恒在她旁边坐下，拿起筷子，像往常一样，先夹了块鱼肉到她碗里：“让你久等了。那臭小子吃撑了，吐了他亲爹一身奶，朕只好先去换身衣服——吃吧，别饿着了。头还疼吗？”

&esp;&esp;“不疼了。”姜樰食不知味，鱼肉嚼在嘴里，尽管御厨做得鲜美，她吃着却味同嚼蜡。

&esp;&esp;“怎的不高兴？”他吃了两口，看她兴趣缺缺，心事重重的样子，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没烧啊。”

&esp;&esp;姜樰皱眉，拨开他的手：“陛下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

&esp;&esp;“老妈子为你操碎了心，还不好？”

&esp;&esp;好，就是太好了，她才会觉得这样难受。她埋头吃了两口饭，觉得嘴里着实没什么味道，一股想要干呕的感觉涌上喉间。

&esp;&esp;她坚持了好一阵，才把这口菜咽下去。

&esp;&esp;她自己愁得恨不能一刀砍死自己，一了百了，他却刚逗了儿子回来，心情大好，不知她正在泥潭中挣扎。

&esp;&esp;“吃东西都能噎着，朕该说你什么，得亏是关着门吃的，没人笑话你。”魏恒顺着她的背，看她的难受样，皱起了眉头，“因为贺氏，在难受？”

&esp;&esp;贺氏？她回了回神。

&esp;&esp;对了，贺子芝下午被赐了鸩酒，这会儿恐怕已经……

&esp;&esp;“她死了？”

&esp;&esp;“死了好一会儿了。”

&esp;&esp;“她就……就这样死了？没有反抗么。”

&esp;&esp;魏恒摇头：“没有，当真是饮鸩止渴，口渴了似的，没有半点犹豫。办事的太监回来说，从未遇到过这样慷慨赴死的。不过，她倒是留下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