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烙印囚笼
>云倾寒被囚禁在君无夜的寝殿。
>当他撕开她后颈的衣料时,那处烙印突然灼烧起来。
>“这玉簪烙印,是我亲手刻下的。”君无夜的声音颤抖,“当年你为救我,以身挡下致命一击……”
>剧痛中云倾寒昏死过去,醒来时发现他正用灵力缓解她的痛苦。
>“别碰我!”她嘶喊着挣扎,却被他按在怀中。
>灵力流转间,她颈后的烙印突然浮现诡异黑气。
>君无夜眼神骤冷:“你被人下了傀儡禁制?”
>话音未落,云倾寒眼中红光一闪,匕首已刺入他胸膛——
---
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贯穿云倾寒的颅骨,在脑髓深处疯狂搅动。每一根神经都在凄厉哀鸣,每一次心跳都像被重锤擂击在烧红的烙铁上,震得五脏六腑几欲碎裂。她最后的意识,是君无夜那张瞬间褪去所有血色、惊怒交加到近乎扭曲的脸庞,和他撕开她后颈衣料时,指尖传来的、无法自抑的剧烈颤抖。
世界彻底沉入无光的黑暗深渊。
痛楚并未放过她。即使在无知无觉的昏迷里,那烙印所在的后颈,依旧如同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源源不断地将酷刑注入她的四肢百骸。意识在混沌的泥沼中浮沉,一些破碎、冰冷、浸透绝望的碎片,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这片虚无。
雨。铺天盖地的冰冷大雨,砸在身上,透骨的寒。
脚下是黏腻湿滑的泥泞,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滞重。身后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兵刃刺穿血肉的闷响、濒死的惨嚎……如同跗骨之蛆,穷追不舍。
她浑身浴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每一次迈步都牵动着撕裂的伤口。冷,刺骨的冷,雨水带走仅存的热量,也带走着仅存的力气。视线被血水和雨水模糊,唯有前方那个同样染血、却依旧挺拔如孤峰的身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追上去,嘶哑的声音在暴雨中破碎不堪:“无夜哥哥!等等我!”
那个身影猛地一顿。他回过头,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纵横交错的血污,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那双眼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痛楚和绝望,几乎要将她吞噬。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走!”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决绝,“快走!别回头!活下去!”
她疯狂摇头,泪水混着血水滚落:“不!一起走!我不能丢下你!”她朝他伸出手,指尖在冰冷的雨水中颤抖。
他却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只剩下死寂的荒芜。他缓缓抬起手,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滞涩。他的指间,紧紧攥着一支玉簪。那玉簪通体莹白,簪头却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那是他送她的及笄之礼,他曾亲手为她簪上,在她耳边低语:“吾妻阿云,此生契阔。”
此刻,那只象征着誓言与守护的凤凰玉簪,在他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他看着她,眼神是诀别的利刃。
“你我之情……”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淋淋的痛,“……便如此簪!”
“不——!”她绝望的嘶喊被淹没在狂暴的雨声里。
“啪!”
一声清脆又无比刺耳的断裂声,穿透风雨,狠狠刺入她的耳膜,也刺穿了她的心。那支精致的凤凰玉簪,在他手中,断成了两截。冰冷的玉屑飞溅,其中一小片擦过她的脸颊,留下细微的、冰凉的痛。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复杂得如同深渊,有痛、有悔、有绝望的眷恋,最终都化为一片死寂的冰原。他决然转身,不再回头,像一头受伤的孤狼,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跄着重新扑向身后那片吞噬一切的、血与火的修罗场。
“无夜哥哥——!”
云倾寒猛地从梦魇中挣脱,身体剧烈地弹起,如同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冷汗浸透了单薄的中衣,冰冷的布料紧贴在肌肤上,带来一阵战栗。后颈烙印处的灼痛感并未消失,只是被另一种更庞大、更沉重的力量压制着,如同熔岩被强行封堵在薄冰之下,随时可能冲破禁锢,再次焚毁一切。
那撕心裂肺的绝望呼喊似乎还残留在喉咙深处,带着血腥的咸涩。心口像是被那断裂的玉簪狠狠捅穿,空落落的剧痛让她几乎蜷缩起来。
意识在剧痛与梦魇的余烬中艰难拼凑。她发现自己并非躺在冰冷坚硬的地上,而是靠在一个坚实、温热,带着清冽雪松气息的胸膛上。这气息……是君无夜!
这个认知像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脆弱和残留的噩梦情绪。杀手“惊鸿”的本能如同出鞘的寒刃,瞬间占据高地。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绷紧全身肌肉,猛地抬手,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狠狠推向那个禁锢着她的怀抱!
“滚开!别碰我!”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孤狼般的凶狠和毫不掩饰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