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往台上走,两个老人相扶着,走向人流,不,是人流走向他们。
“这里有很多人,来自各处,从楚,或杨,或者更远,追逐旁人痴迷的梦。剑宗还好,台阶很短,区区二十四阶,但也长过了很多人的一生。”
浅知戏收回了目光,解释了一句。
这些人汇成了这里的历史,从一个符号,一个建筑,汇成了这个颇有人气的城。
“那么近,又那么远,似泡影,又无法放手。”
白虹看了看他们,收回了目光。
我或许也是这人流的一部分。
白虹有些感慨。
这些天,他一直在行走,听了许多,终是又有了些人气。
远方直上云霄的仙宗,一步步逼近,并没有想象中的繁荣,或许还在山下,与一些常见的人。
这几日,剑宗的人对他很好,帮他治好了伤,送了一双新的布鞋。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很柔软,但穿上总感觉古怪。
一年,白虹默默念着。
浅知戏提醒过他,像他这样的凡人被邪魔附体过,会观察至少一年,在囚魔洞。
而变强只能在那之后,仍需通过明年的登仙台。
少年的嘴角有些苦涩,他仍需忍耐。
从三日到一年,多荒谬呀。
普通人进去仙魔的世界,或许这已是极轻的代价。
一生已被划去,说是儒家的法门,切断了所有的因果,那一刻,他存在过,又仿佛水中的泡影,杨城再无他的痕迹。
好处是玉中的魔不再与他有无形的线,也不用担心后续也不用担心再被影响。
白虹的目光四处飘浮着,像个失家的游魂。
另一边的人,说着与他无关的话,他张了张口,什么也没再说。
“人总是这样的,各有各的欲望,汇成看似悲观的河流,但我知道,他们许是快乐的。”
雩补了一句。
“修行也并没有那般肆意,反而生出对世间更多的恐惧,在人间看不到的地方,看的见邪魔,反而显的直白。”
肖左尹摸了摸剑柄,像想到了什么。
“师兄,师姐,饶过我吧,我只想尽快回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真的快不行了。”
胖子喘着气,无形象坐在他,大声痛诉。
“尽快回山吧,嗯…年中了吗?时间真快,看来又有一些小师弟了。”
众人没原由有些心颤,又齐齐点头称是。
谷临川微笑拍了拍地上的胖子的肩,尴尬的发现了一手的汗,不着意的在手帕上擦了擦。
后来再没人见过那条手帕。
……
广场外。
“少爷,这三日总算结束了,没了丫鬟逗趣,这日子一言难近。”
知夏左走走,右看看,闲不下来,一张嘴又在碎碎念。
“我想想呀!这行程好像是谁安排来着?怕出意外,又想出意外,把时间拉的长长的。是谁呢?好难猜。”
谢公子拿扇子随便扇着,侧头想了想,看向一边的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