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留下一句告别。
李见珩心情不快,段澜受他感染,心情也低落。
他一个人窝在“a+”的沙发里,一只手“啪嗒啪嗒”摆弄打火机——他已很久不吸了,今天却因李见珩又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伸手撩拨一边的吉他,吉他三弦微微一颤,发出饱满的中音。
他时不时地看向靠近飞镖靶的那张卡座——苏蔷总坐在那里。他此时忽然很想见到苏蔷,想从这个似乎已经走出阴霾的女孩儿身上获得一点慰藉。可苏蔷没有来。
他喊来沈崇问:“今天没来?”
沈崇犹豫片刻:“谁?”
段澜随手一指:“总坐那儿的那个女孩。”
沈崇忽然背后发麻,酝酿许久,斟酌道:“没有吧。”
段澜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沈崇只在心里嘀咕:从来也见过一个女孩坐在那里。老板究竟在说什么?
等晚饭后,酒吧开始进人了,段澜才起身准备躲起来。马腾超就是在这时来的,他奋力朝段澜招手,还和少年时一样大大咧咧,段澜一眼就瞧见他,几乎没认出来,半晌才迟疑地问:“马腾超?”
马腾超连连点头,和段澜一起坐在吧台边:“不记得我了吧?都说我变化挺大的。”
段澜点点头,马腾超将他上下打量,犹疑着问:“怎么,心情不好?”
段澜又点头,马腾超又问:“为着……李见珩说的事?”
他其实指的是明信片的事情,以为李见珩已经和他坦白。可段澜误会了,以为他说的是李见珩病人的事情,又点头:“嗯。”
马腾超就拍拍他的肩膀:“嗨,人生在世,生死无常……节哀顺变。等你有空了,你告诉我,我把他在美国的地址给你。”
段澜就一愣:“你说什么?什么节哀顺变,什么美国地址?”
马腾超一怔:“不是……咱俩说的不是这个吗?”
“你说的不是……李见珩病人自杀了的事儿吗?”
马腾超脸色一变,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想打个岔混过去。
可段澜死揪住不放:“你给我说清楚,什么事要我节哀顺变?”
马腾超逃不开,最终无法,只得低声告诉他:“你还记得那张明信片吗?你让我查,十年前没查到,后来我又查了一次……一五年的时候,你父亲就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段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