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下眼睛。
是她激进了。
当年是她不问缘由离开师兄的,三年过去,师兄一人背负着,如今她才回来,她应当给师兄适应的时间。
他们还要携手走过漫长岁月。
何必急于一时。
卫确平复情绪,后退一步,与萧琚保持距离,扬起一抹笑,“突然想起来明日我还要出去骑马放风,晚上不宜吃酒。今晚我先回荷苑了,师兄也记得早些休息。”
她语气磊落,洒脱。
萧琚肩头松懈,“孤送你。”
卫确挥舞了下胳膊,挑眉自傲道:“师兄莫不是担心有不长眼的刺客赶行刺我?那也得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萧琚配合的笑了下。
月光清冷,落在他的脸上,连着他的笑容也染上了清冷。
卫确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此时站在她眼前的陛下,笑得如此陌生,这仿佛不是她的师兄——
但这个念头闪过的一瞬就被她赶出脑中。
这三年——
是因为师兄背负太多,站在权利之巅,下面都是虎视眈眈的恶人,当初豁达、潇洒的师兄,是没办法坐稳天下的。
她不该因自己的欲望,生出这种莫须有的揣测。
这一夜,卫确梦境不断。
以至于次日一早去围场骑马时,因分神、困顿,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幸好她及时回神,“吁——”
马蹄高高上扬。
她也跟着被抛高了下,下身离马鞍。
“小心——”
一道声音从斜后方快速逼近。
马蹄落下,卫确身姿平稳地重新坐回马鞍,一脸从容之色,不见慌张。回首,眼神有些好奇地朝斜后方看去。
只见一身藏青宦官服色的祁均跑来。
卫确坐在马背上,看他靠近,语气带了些意外的欢喜:“祁公公怎么来了?”在她说完这一句话后,视线就朝他身后远处看去,在寻找着另一个身影。
但远处只有她的两个丫鬟牵着另外两匹马站着。
并未见萧琚的身影。
自从入宫后,她算是知道了师兄矜矜业业的程度,恨不能一日都扑在案牍之上,脑中想着的都是天下、朝臣、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