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拨通关泽的电话,只听阿桑娓娓地唱:“其实我早应该了解,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但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其实我早应该告别,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还深深的沉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
唱了一遍,没有人接,第二遍起头的时候,才被接起来。
电话那头低沉地说:“喂,楚香。”
是关泽。
不知何故,楚香心一酸,却更像酸奶那种掺着甜味儿的感觉,款款地、稠稠地,荡漾开来。“关泽,你不是去重庆两个礼拜吗?现在三个礼拜多,莫非你失踪了?”
“唔……”
“你还在重庆吗?”
“唔……”关泽含糊其辞。妄想蒙混过关。
“关先生,难道你瞒着我,跟别的女人偷偷登记去了?”楚香想起陆卓远,想起吴静,顺便又想起王静,不禁一阵生气。
“没没没。”关泽一听,忙说,“楚香,你想象力怎么越来越丰富了……”
“跟你学的,看看的。”
关泽不由低沉地笑起来,说:“你不是专看言情小说的么。”
“关泽我问你,你现在在那儿?”楚香不理他的茬,追问。
关泽沉默了片刻。
“我跟你说了以后。”关泽犹犹豫豫地说,“你肯定要骂我的。”
“不会。”
关泽说:“我在家。”
楚香一听,登时大怒:“你在家,都不打个电话给我?”声音太大,公交车上,好几个人回过头,朝她看了几眼。
关泽说:“我刚从医院回来。其实……”
瞬息之间,楚香怒火又全熄了,惊讶道:“医院?你……怎么,疲劳过度,病了?”
关泽低笑了几声,说:“病倒没病,但在重庆出了个车祸,小车祸,脚踝那块有点儿骨裂,医生嘱咐我暂时不能走路,休息几天。”
“关先生,您老实待着,我这就去您家。”
“楚香……”
楚香已经按掉手机。
她转了两部公交车,冲进山海公馆。
那幢高楼住宅,傍晚看起来比白天更美,更奢华,有种不张扬的金碧辉煌之感。楚香匆匆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关泽穿着随便的休闲装,坐在大厅的沙发里。一个棕色拉杆箱立在旁边。
关泽朝她挥挥手,微笑道:“楚香,在这儿。”
说着单脚直立,缓缓站起来。另一只脚则凌空屈着,包了厚厚的绷带,活像战争电影的英雄志士。手里还拄一根亮闪闪的合金拐杖。
楚香被那拐杖吓坏了,跑上去弯腰查看,伸手摸摸石膏绷带,诧异说:“这么严重!关泽,医生到底怎么说?”
“没事。轻伤。”
“我记得,你开车很小心的呀。”
“我没开车,那几天都是司机开的。”
“没开车,怎么搞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