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楚香干脆地回答。
“那你干嘛叫得这么凶。”
“我以为他想吃白食。”
欧治宇垂下头,管自己玩牌,不理她了。
“老板。”楚香嗓子发干地说,“我现在去进啤酒。”
“嗯。”
楚香一阵风地跑出“鹰巢”,再往路前方看的时候,那个人居然已经不见了,连影子都没留下。楚香的心脏砰砰乱跳,骑上小三轮车,在束河仔细地寻找起来。
然而没有人。
各式各样的游客优哉游哉地逛着,中国人、外国人,各式各样的男人。只是没找到他。
楚香不死心,蹬着小三轮,开始一家家地找客栈。
路过某条偏僻狭窄的巷子时,楚香猛然停了下来,毫无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她看到,深巷内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穿洁白的t恤,胸前松松垮垮,绕了两圈天珠与绿松石交错的项链,他手中执一个金黄色的经筒,以一种极优雅的动作轻靠在墙上。
他侧脸对着楚香,像日光中乍然而放的莲花。
刹那之间,楚香感到自己跌入了时空的隧道,而六世□的诗却如灵光般在脑中浮现。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楚香坐在小三轮上,头晕目眩地看着那人。
那人居然转过身,毫无顾忌地,款步朝她走来。
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将手中经筒“卡拉卡拉”转了几下,然后唇角微扬,轻轻一笑。
用现代汉语充满蛊惑地问道:“小姐,算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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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香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神棍却若无其事,再次问道:“小姐,算命吗?”
楚香吸了口气,说:“不算。”
“免费的。”
“不算,谢谢。”
“那么姻缘呢,连姻缘也不算?”
楚香呆如木鸡,然后抓狂了,很明显,这个人也还记得她。楚香跳下小三轮车,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想干嘛!”
“小姐,请你态度好一点,何苦为难基层的一线员工?况且我是免费算命,不收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