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珪与司马防对视一眼,略作思量后,几乎异口同声地回道:“若是我,定会先将消息暗中告知陶谦,让陶谦与我们相互争斗,两败俱伤之后,他们再出手收拾残局,轻松掌控徐州。”
“说得不错。”
刘备眯了眯眼说道:“正是如此!
坐收渔翁之利,这是最稳妥,也最符合军机处行事风格的做法。
他们自以为聪明,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我布下的局。”
刘备眼中满是算计的光芒。
“军机处的死间一旦得到消息,必然会想办法在这场博弈中获利。
他们会通风报信,会暗中布局,甚至可能会出手干预,试图让局势朝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我故意泄露给他们的消息,我就是要等他们主动跳出来,等他们以为能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到那时,陶谦死于内乱,军机处的人又暴露在明处,我们便可顺理成章地将陶谦的死嫁祸给段羽。”
司马防顺着刘备的思路说道,“徐州军民本就惧怕段羽,得知此事后,定会群情激愤,拥戴皇叔以汉室宗亲之名,统领徐州抵御段羽。
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光明正大地接手徐州,还能获得民心,可谓一举两得。”
刘备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每一步都要算准,缺一不可。
陶谦必须死,而且要死得‘恰到好处’;
军机处的人必须除,而且要‘师出有名’;我们接手徐州,必须‘名正言顺’。”
诸葛珪与司马防心中暗叹,刘备的谋划看似简单,实则环环相扣,每一步都暗藏深意。
他们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刘备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计划,这场徐州之争,恐怕只是他宏图霸业的第一步。
但二人并未多问,他们深知刘备的性格,不该问的绝不多言。
“好了,时间不多了。”
刘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让徐荣与太史慈两人暗中准备。
徐荣需牢牢掌控彭城守军,防止臧霸、曹豹二人异动;太史慈则要做好府中布局,务必一举控制州牧府,不得有任何差错。”
“喏!”二人齐声应道,神色凝重。
“另外,密切关注小玉的动向,还有城外军机处的联络点。”
刘备补充道,“陈六已经跟上去了,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报。”
说完,刘备便转身朝着暖阁外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阴暗的小径尽头。
诸葛珪与司马防对视一眼,也立刻起身,各自离去,着手安排后续事宜。
暖阁内的油灯依旧燃烧着,映照着空荡荡的房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
另一边,小玉从州牧府后门出来后,一路快步前行。
她身上披着一件半旧的青布大氅,是她从杂役房中借来的,领口和袖口都磨得发白,却能勉强抵御冬日的寒风。
头上戴着一顶厚厚的棉帽,将大半张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焦急的眼睛,时不时警惕地扫视着身后。
往日里,她身为州牧府的侍女,绝不敢如此随意进出府门。
军机处为了将她安插进州牧府,耗费了巨大的心血,不仅伪造了她的身份,还多次安排演练,反复叮嘱她“非紧急情况不得擅自离府,不得与外界私自联络”。
一旦暴露,不仅她自身难保,整个徐州的军机处暗线都可能被连根拔起。
但此刻,她早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诸葛珪与司马防三日内便要动手,这个消息太过重大,若是不能及时传递给上级,陶谦一旦被杀,徐州落入刘备等人手中,不仅军机处的任务会彻底失败,还可能让日后征伐徐州的行动受到限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