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为了这么点事,大张旗鼓把孟福根送进监狱,林菀君,你这个毒妇!”
听到这话,林菀君被气笑了。
她上前几步,环顾着对面的女社员,尤其是已经结婚的女同志。
“你们听到了吗?在你们的主任眼中,你们与牛马猪羊没什么区别,天生就该承受男人的拳头,可是凭什么?”
“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吗?还有,我不信你们不知道姜小余的处境!”
林菀君厉声说道:“同为女人,同为妻子,同为母亲,若是这事儿搁到你们身上,诸位嫂嫂婶婶,你们当如何?”
“你们能忍受丈夫把自己和女儿卖给老男人做玩物吗?你们说,孟福根该不该坐牢!”
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传来女人的哭腔。
“孟福根那个畜生,就该枪毙!”
是一个瘦弱的中年女人,眼眶闪动着泪光,不知道是为别人哭,还是为自己哭。
“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踏马在瞎嚷嚷什么!”
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扭头,朝着女人就是正反两耳光。
“在家还没挨够打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下一刻,林菀君上前几步,抬脚猛踹中年男人的后腰。
“我去你妈的,打老婆算什么本事!她父母把她嫁到你家,是用来让你出气的吗?”
“不下蛋的母鸡?我看你才是被骟的老驴呢!”
男人被踹个狗吃屎,重重跌倒在地,还在破口大骂。
随着他不堪入耳的谩骂,原本沉默的女人们猛然爆发了。
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女人们冲上去,将这个打老婆的男人团团围住,用尽全力踢打。
没人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可林菀君敢肯定,这一刻,她们不止是为被打的女同胞讨公道,也是为自己悲惨的命运抱不平。
甚至有满脸泪水的女人冲到自己丈夫面前,狠狠扇了对方一耳光。
“你以后要是再敢打我和女儿,我就给你饭里下耗子药,趁你睡着剁了你的脑袋!”
场面几乎失控,让孟栓狗慌神不已。
原本他集结了所有社员前来干校闹事,想把孟福根给捞出来,可现在……
自家后院先起火了,而且还是熊熊大火。
“闹什么!你们闹什么!女人打男人,真是反……啊!谁打我!”
孟栓狗话音未落,后脑勺忽然挨了一棍。
他被打得头晕眼花,手里的烟锅也掉在了地上。
“你也是有女儿的人,等你女儿结婚后被男人家暴,你也能袖手旁观吗?”
几乎不假思索,孟栓狗喊道:“谁踏马敢动我女儿一根毫毛,我和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