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有这么好做的吗。
张洋却依旧微笑着,经历的那些隔阂,似乎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痕迹,他从垃圾堆中抱出阿润,像拥着失而复得的宝物,轻轻把她因生病发着烫的头摁在他的颈间:“不要怕。有我。”
阿润忘了自己当时有没有哭,也许歇斯底里地哭了,也或者并没有。
没有人可以真正抛弃自己的过去,那是断手断足的痛。
“总之,无论你去哪里,都放心地去,我和李珣会一直开着这间店的。”张洋拿毛巾擦了擦脸,接过豆沙,拍了拍阿润的肩膀。
晚会是阿润和助理一起筹备的,因为他还兼着工会之职。
晚宴定在一间四星酒店的宴会大厅,又要准备酒水、点餐,又要灯光、各类道具,还要请歌手演员,他去报账时,申老板心疼得龇牙。但是似乎因要邀请客户,一年一度的大日子,便也只能蹙眉签单了。
今日节目不够满,零点零分跨年之前大概还有七八分钟的间隙需要暖场,阿润犹豫了很久,没想好这几分钟是让主持人硬着头皮说单口相声还是玩个小游戏。
司徒斐到得很早,身边陪伴着奎因。
男同事们挤眉弄眼夸他好福气,女郎们则有些黯然神伤。
他在公司中,和女郎们插科打诨,玩得一向挺好。令女郎们多少误会自己有几分机会,可是如今他带着女友出现,真是惹碎一众芳心。
阿润看到好几个女郎借朗姆酒消愁了。
申老板因为心疼洋酒没好气地瞪了司徒斐一眼,但是看到奎因夫人这样的大客户却又笑得脸上的肥肉都挤作一团。
跨年之前的气氛调节很重要,阿润微微擦汗,低头询问申老板意见,看着他因为肥胖而穿的显然不合体的崩得紧紧的西装马甲。
阿润很怕上面颤颤巍巍的金属扣不给面子地崩出来。
申老板果然很不耐烦:“这种事情还要麻烦我吗,要你什么用,没看到我在陪夫人聊天?”
继而对着奎因陪笑脸。
奎因看了阿润一眼,抬了抬漂亮的下巴:“我无妨。”
阿润转身的时候,奎因眯起眼睛,她总觉得阿润在更遥远的记忆中曾出现过。
这样漂亮的背影,不知为何看起来就令她不悦。
是什么时候呢?
她坐姿优雅,在酒红色的真皮沙发上轻轻叩击指节,却突然停滞,挥挥手,找来随身的手下,轻轻叮嘱了几句。
几人点头,走出了宴会大厅。
当然还另有其他众人保护奎因。除了在锦城大厦的家中,奎因无论去何处,身后都围绕着层层不穷的手下。
司徒斐本来在看节目,转身揽住奎因的纤腰,低头探她:“在说什么,在我身边还不肯专心。”
奎因看他一眼,点了点司徒斐的鼻子,嗔他:“瞧瞧,还来说我,这是招惹了多少姑娘,盯着都快把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