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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沈墟勾唇：“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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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看来你已有所领悟，过来，与我拆解两招。”玉尽欢将人拉近。

&esp;&esp;沈墟被他牵来，不解其意：“可你内伤未愈……”

&esp;&esp;“我那点三脚猫功夫，身子便是完好无损，也打不过你。”玉尽欢探身拿过架上挂着的另一支狼毫，塞入沈墟手中，“真刀真枪大可不必，我们来纸上谈兵。”

&esp;&esp;沈墟：“？”

&esp;&esp;只见玉尽欢广袖一挥，毫不怜惜自己的墨宝，将原先写成的帖子尽数挥落在地，修长指尖弹跳着，掠过案上堆着的万花卷轴，最后拣定一幅，哗地铺开，用纸镇压住边角。

&esp;&esp;上好的空白卷轴檀香浮动。

&esp;&esp;玉尽欢做了个请的手势。

&esp;&esp;沈墟领略其意图，执笔蘸墨，先画下一招起手式，乃剑阁夭矫十三式的“新燕啄泥”。

&esp;&esp;玉尽欢拉过圈椅坐下，以手拄颌，似乎意兴阑珊，信手涂来。

&esp;&esp;本来各家剑谱上都有舞剑小人，武林前辈们画谱时也都只想着如何流芳百世，以惠后人，所以不求美观，只求简练达意。玉尽欢显然不赞同这种只图省事儿的做派，他反对任何不美的东西，所以他画的舞剑小人也如他一般骚包，头上顶一朵墨梅，腰间挂个三两笔涂成的酒葫芦，葫芦上还附庸风雅刻上四个小字。

&esp;&esp;沈墟定睛一看，好家伙。

&esp;&esp;——“天下，想必其中也有自小受方丈熏陶引导的缘故。”

&esp;&esp;小人画完了，招也拆了，他为何还……还不松手？要这样贴着我到几时？

&esp;&esp;沈墟嘴里一板一眼地说着，脑子里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sp;&esp;他感觉到自己脸红了。

&esp;&esp;再过几息，他怀疑他整个人都要红了。

&esp;&esp;好在玉尽欢及时松手放过了他。

&esp;&esp;“释缘与三昧，那又是另一段很长的故事了。”玉尽欢笑了笑，玉骨扇啪的一记敲在他头上：“别岔开话题，继续拆招。”

&esp;&esp;沈墟悄悄松了口气，沉默半晌，嘟囔：“这不公平。”

&esp;&esp;玉尽欢挑起一边眉：“哪里不公平？”

&esp;&esp;沈墟：“我师从剑阁，剑法也自承剑阁一脉，你却高屋建瓴，取百家之所长与我拆解。”

&esp;&esp;玉尽欢：“你囿于门户之见，不肯使别家武功也就罢了，难道还奢望你的对手也与你一样，一套剑法颠来倒去地使，不知变通？”

&esp;&esp;沈墟：“你这叫偷师，被其他门派知道了是会被追杀的。”

&esp;&esp;玉尽欢撇嘴：“我只在纸上给你喂招，又不曾跑到大街上在人眼皮子底下公然使用，担心什么？”

&esp;&esp;沈墟：“……”

&esp;&esp;行，说不过你。

&esp;&esp;嘴上虽然说着这样不好不好，但沈墟心里其实对玉尽欢很是佩服，这些招数的很多细节沈墟即使亲身领教过，也只能辨个大概，玉尽欢却能过目不忘熟记于心，还能融会贯通，画下来与人对招，实在是天资聪颖。

&esp;&esp;这样的人，若非身有隐疾，必是世所罕见的武学奇才。

&esp;&esp;想到此处，沈墟心软了，妥协道：“那好，你只私下里跟我探讨，到了外面千万不可乱说。”

&esp;&esp;否则，喊“墟墟救我”也没用，十个墟墟也保不住你。

&esp;&esp;玉尽欢抛了个飞眼儿，表示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