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不提梁屿川色欲熏心,私闯绵绵闺房之事。
给足了梁屿川面子。
梁屿川恼羞成怒是真,被余俏儿恶心到了是真,痛恨程思怡是真,心虚也是真。
他真想当场退婚,让程思怡难堪到底。
可如果这么做了,虽痛快一时,却也彻底得罪了程庸。
虽说明面上,程庸嫁女是要攀附他,但他也需要借助侯府的力量,扩大自已在朝中的声望。
长公主不会希望看到两人闹翻。
梁屿川想明白了利害关系,只得忍着恶心,像是吞苍蝇一样,把满腔的怒火吞了下去。
他什么都没说,冷哼了一声,闷头出去了。
程思怡抬起泪痕斑驳的脸,看向梁屿川。
梁屿川嫌恶地别过头,直接无视她,走出门口的时候,还在她的裙子上踩了一脚。
程思怡的心凉透了。
就算保住了这门亲事,她在梁屿川心中,也没了一丁点的地位。
一个不被丈夫尊重爱护的主母,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以往的荣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输了,完全输了。
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程思绵,仿佛要在她的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你赢了,程思绵,你赢了!”
她小声地嘶嘶,像是毒蛇在吐信子。
程思绵冷淡地掀了掀眼皮,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那眼神,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又像是在可怜她的不自量力。
“只有对手之间,打得有来有回,才论输赢,而你,配当我的对手吗?”
她的语气轻柔,仿佛不屑于展示太多的力量,弹指一挥,就能将自已碾成飞灰。
而程思怡,就算是声嘶力竭地吼叫,也只是黔驴技穷,无能狂怒。
程思绵,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梁屿川走了,定亲宴算是彻底办砸了。
荣氏却没有急着遣散宾客,而是继续用客客气气的口吻问程庸:“老爷,余姨娘是你的妾室,如何发落,还要你亲自开口。”
程庸连掐死余俏儿的心都有了。
但他冷静下来一想,在程思怡嫁入国公府之前,余俏儿不能死。
她再不济,再不堪,也是程思怡的生母,此刻死了,喜事一时半会儿就办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