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不改色,凑过头来,在我唇瓣上轻轻一啄,“我宁愿多疼几次。”
我脸上一红,狠狠用竹板夹起他的肘部,然后迅速用布带缠绕起来,挽了一个结扣,大功告成。
“你试试看,这样感觉如何?”
“的确不那么痛了,瑶歌,你这手法很是古怪,从何处学来的?”他活动了下手臂道。
“这是我家乡的郎中教我的。”我自豪地说道。
“你的家乡?”一阵清风吹过,花瓣飘洒在我俩身上,靠在他肩头,万籁俱静。
“我的家乡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很远很远…”
“等我忙完战事,便陪你回家。”他搂着我,认真地说道。
回家,如何回去?两千年的光阴,我也许再也回不去。
“那里有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也有梨花树,就和这些一样洁白。”我伸手比划着,握不住虚无的时空。
他听我说着,时不时插几句话。
“在我们那里,男人只娶一个妻子,不论贫富与疾病,都会相守一辈子。”
他忽然扳过我的身子,“瑶歌,其实我亏欠你甚多。战场不同儿戏,有时我当真害怕,怕我再也无法实现对你的诺言。”
“你对我已经很好,我别无他求,只愿这样伴着你。”
“你知道么?每次浴血拼杀时,想到的便都是你的模样。”他眸光深深,手臂用力,像要把我揉进身子里去。
不知不觉间,落日西斜,红霞布上梢头,归雁飞过天际,我们俩依偎而坐,并肩看斜阳归路,多么希望时间停在此刻,展颜便是一辈子,地老天荒。
喜宴结束,客人陆续离去,临走之前,我将陶瓶塞给他,嘱咐他按时换药。
我悄然转身,忽而又被他从后面抱住,“瑶歌,让我再抱抱你。”
那清澈的声音,穿水流沙般,划破我的心房,不知为何,那一瞬,我竟感到离别的凄楚。
“日子还长着呢,你以后想推也推不走。”反手拂着他的面颊,可我知道,那所谓的明天,也许并不会再来。
走回青雪居时,天幕暗淡,我推开房门,却见一室光亮,桌案上的雁足铜灯笼着昏黄,疑惑地关上门,难不成翠缕刚才来过?
“这么晚才回来。”
陌生男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猛地一惊,蓦地回头,却撞在那人胸膛上。
我直挺挺地盯着眼前人,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眸光婉转,美的分不出性别来,可我从未见过此人。
“我走错房间了?”我不禁生疑,赶忙跑出屋外,院子里那三棵红梅摇曳着。
他将我拉回屋内,柔声道,“听公主说你去年大病一场,身子还未恢复。”
“你是?”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微微一窒,秀眉凝成川字,那种表情,可以称之为心疼。
“小妹,你此话何意?”
“啊?”我眼珠差点脱眶而出。
“你是怨大哥很久没来见你么?”他轻轻握住我肩头,眉梢余韵犹存。
我仍旧处于大脑死机状态,这个妖孽的男子他竟然是,我大哥?
“不是…我那次生病,以前的有些记不清了。”
他拉着我坐在榻上,“宫里事务繁杂,我无暇脱身,小妹你过得可好?”
“嗯…挺好的。”我低头搪塞,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大哥。
“有公子照拂,大哥也可安心。”他宠溺地望着我,媚眼千丝,我不停地在心里感叹,这世上果真有这样的男人么?竟然教我遇上了。
“公子?”我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