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经贸。
在北京诸多高校中,这个大学并不出名,也没什么核心竞争力,不过丁丁就是喜欢它,原因无他,母校而已。
丁丁站在母校前深吸一口气:“没错,是青青草地的芳香,是5块钱剃个头的劣质发廊,是整改后依然能吃出苍蝇尸体的食堂。”
丁丁:“我回来了。”
管理学院教室,一个头发花白带着酒瓶底眼镜的老头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一堂课,多少人旷课,都等着期末考试挂科呢是不是!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旷了四年课最后满分毕业的只有一个丁丁,你们是丁丁吗?你们有他那能耐吗?!”
谢老师一转头,看到了趴在窗口上、感动得眼泪汪汪的丁丁。
丁丁伸出手,冲着谢老师比了一个大大的心。
“谢老师,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爱我,都毕业两年多了,还把我的光荣事迹讲给学弟学妹们以作激励呢。”
办公室里,谢铭锐面色僵硬地看着自己这个学生,久违的记忆涌上心头。
丁丁那搅屎棍的称号是哪儿来,就是发源这里,几乎每个教过丁丁的老师,都能被他气得乳腺发炎。
不要笑,谢老师拎着一兜药从协和回来的时候,五十多岁的人生也才第一次知道男的真的可以乳腺发炎。
两年前好不容易送走了丁丁,谢铭锐觉得日子终于有了盼头。没想到现在,搅屎棍重现江湖,谢铭锐直觉某一滩水一定会被他搅浑。
……
丁丁殷勤:“谢老师,快退休了吧,有没有兴趣发挥余热?”
谢铭锐没好气:“没有!”
谢铭锐指着丁丁:“我看你小子贼眉鼠眼的,肯定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呢,你今天回母校来就是不安好心!就是不怀好意!”
谢铭锐发誓:“不管你说什么,老夫绝不会上你的当!”
丁丁看着捂着耳朵佛陀念经的老师,叹了口气:“老师,你对我成见太深,我丁丁当年的确章台走马,不务正事,但我走向了社会之后洗心革面了,或者说,社会的毒打让我一下子活明白了,我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有学校遮风挡雨的人了,我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谢铭锐几时见过丁丁如此恳切的模样,捂住耳朵的手不由得缓缓放下:“你干什么了?”
丁丁:“老师你不是最知道吗,我在天桥摆地摊啊。”
丁丁:“您老人家还偷偷去看过我,在那蹲了两个小时愣没认我。”
丁丁:“我还以为您至少会照顾一下我的生意,买我两件衣服呢,我想多了。”
谢铭锐:“……”
谢铭锐涨红了脸:“你自己自甘堕落,放着几十万的年薪不要,要去天桥卖衣服的!”
丁丁沉思了一下,当年毕业的时候确实有个国企的管理职位对他发出了offer,但他那时候牛皮哄哄的硬是要在天桥地摊杀出一条血路来。
丁丁道:“老师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天桥卖衣服怎么了,天桥卖衣服又没偷又没抢的,凭的是双手挣钱,劳动最光荣您忘啦。”
丁丁:“还有自甘堕落您说得就更没道理了,凭什么坐办公室就高高在上,天桥摆摊就自甘堕落,我还要说那些坐办公室的人脱离群众呢,咱就是普普通通小老百姓,人群里一眼过去等于没看的人,咱没想法也没要求,不也活得挺好吗。”
谢铭锐叫他说得双手直打颤:“那你今天来是干什么来了!”
丁丁嘻嘻一笑:“咱是没什么理想没什么追求,但小钱钱还是想搞一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