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一直不错,你看到中也了吧?那个中也似乎过得很好。”
开朗而热情,面对他时下意识的亲昵和依赖——那是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永远都不可能做出的行为。
墓碑静静伫立,魏尔伦伸出手,抚摸其上线条纤细的铭刻,再开口时,嗓音已不复方才的柔软,
“你到底想说什么,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
黑之十二号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也正静静看着那块墓碑,听到魏尔伦的问题后,看起来颇有兴趣地询问道,
“你为什么会选择背叛兰波?”
森鸥外简短讲述那个关于魏尔伦和兰波的故事时,黑之十二号也在旁听,但他自始至终都没能搞懂魏尔伦的逻辑,
“如果是我,我不会那样做。”
在黑之十二号看来,身为同类的中原中也固然重要,可身为伴侣的兰波同样珍贵。
如果是他面对那样的情形,一定会尽可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或者干脆不声不响地带走中原中也,再伺机回巴黎找兰波道歉——不管怎么做,都有比当面背叛兰波更好的选择。
“……”
魏尔伦站起身,神色阴沉,
“想打架就直说。”
“?”
黑之十二号歪了下头,
“我不想打架,我只是好奇。”
海风吹动他碎短的金发,露出纯澈的湛蓝,似乎明白自己的问题有些冒昧,黑之十二号的声音停顿片刻,
“如果不想回答的话,也可以不回答我,抱歉。”
“……你没有经历过吗?”
魏尔伦皱着眉头看向另一个自己,觉得这家伙简直有病,
“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有别的选择?”
“不。”
黑之十二号摇头,
“事实上,我没有兰波。”
他的语气古井无波,
“在我的世界里,牧神创造出我的第二年,就带着整个‘农神五月’逃窜到意大利,直到死亡,我都没有遇到过兰波。”
“……哈?”
“但我见过另一个魏尔伦和另一个兰波。”
短发的人造神明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那个魏尔伦看起来比你更讨人厌,他和你一样选择了背叛兰波,不过他提前回来了。”
“……”
“他提前回到横滨带走兰波和中也——他比你幸运一些。”
黑之十二号的话停在这里,因为魏尔伦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他带走了兰波和中也?”
“嗯。”
“兰波还活着——他和兰波一起养大了中也。”
想到刚才呼唤他“哥哥”的橘发少女,魏尔伦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想要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