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心口顿时一紧,结巴了半天回答不出。
库里斯不是他们的直属上级,管不了那么多,也就是随口一问。
可他却自以为聪明地绕过了问题,顾左右而言他地答道,“我们的头也喝一点儿。”
“是么?想动粗就动粗,想喝酒就喝酒,比起前线的战士,这里的工作可真不赖。”
听他话中带着嘲讽,汉斯顿时噤声,连个屁都不敢放。
库里斯扫了他眼,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冷笑。抽完烟后,将烟头扔地上,随意地碾了下,下巴朝着囚犯点了下,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汉斯完全摸不清他的思想套路,可又不想得罪他,试探着用讨好的语气,问,“送去让军医治疗?”
闻言,地上的囚犯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浮木,松开汉斯的靴子,一把抓住库里斯。他因痛苦而扭曲着脸,被血糊了一脸,张着嘴喘息,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
他眼角一弯,笑了起来,“治什么,浪费医用品。”
“那……”
汉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从腰带上抽出枪,熟练地拉上膛,瞄准囚犯的心窝,就是一枪。砰地一声,惊走了树上的鸟,教授浑身一抽,鲜艳的液体喷薄而出,飞快地渗入草地,染红了一片地。一时间,所有的动静都停止了,囚犯没有挣扎,没有呼吸,也没有了生命。他的灵魂或许还在,怨愤地看着这个刽子手,可最终也会随风飘散。
库里斯收起枪,插回腰间,见大家都在看自己,便莞尔一笑,淡然道,“这一枪,出于人道主义。”
作者有话要说:我晕,为毛马努尔这个名字也会河蟹掉啊!!!!!!!!!!!!!!!!
爱在硝烟下第五十三章集中营
多么傲慢的说辞!
那一刻,唐颐忍不住叫了出来。虽说弱肉强食,可毕竟大家都是同类啊,养一个人要花18年的时间,杀一个人,不过才短短几分钟,这样简单。
别说是唐颐,就连那些劳工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大家低着头卖力工作,比刚才更加勤奋。谁也不敢望去一眼,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无辜牵连的受害者。他说人道,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呢?
尽管她很快控制住了情绪,但那一声叫却已经离了口,想收回已是不可能。突兀响起的叫声,立即引起了纳粹的注意,面面相觑之后,他们环视四周,似乎想找出动静的根源。
库里斯本来低着头在看地上的尸体,但在听到了声音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就像一头嗅觉灵敏而又尖锐的狼,猛地抬起头眯着双眼,目光直直地朝灌木丛扫来,这正是唐颐的藏身之处。
唐颐心一慌,猛地缩头,又藏回了原地,也不知道对方发现自己了没有。她伸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即便双腿发麻,双手冰冷,但她仍维持着原状,蹲在草丛里一动不敢动,也不敢眨眼,甚至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刹那,这里安静的像坟地,而她俨然就是在坟墓边游移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