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来应聘的?”
她把钞票往抽屉里一塞,发出
“啪”
的轻响。
我立刻低下头,摆出最怯懦的模样:“是……
张老板,我叫肖静,今天刚满十七……”
办公室的窗帘还拉着,我悄悄用指甲掐了掐掌心
——
再等五分钟,等那两个扮暴发户的弟兄到位,就该拉窗帘发信号了。玻璃门外的旋转光影在我身上明明灭灭,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助的服务生,口袋里正藏着能让整个酒吧覆灭的证据,更没人知道,她刚刚还是那个让弟兄们俯首听命的
“肖爷”。
张灵上下打量我半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发出规律的
“笃笃”
声,像在掂量一件货物的价值。办公室里弥漫着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着抽屉里飘出的劣质烟草味,呛得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十七?”
她忽然嗤笑一声,起身走到我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响,“看着倒像没长开的豆芽菜,能干什么?端盘子都怕你把杯子摔了。”
我立刻把腰弯得更低,手指紧紧攥着围裙下摆,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急切:“我不会摔的!我在家天天帮妈妈做家务,什么重活都能干!”
说着偷偷抬眼瞥她,眼眶里的红血丝恰到好处地泛着水光,“我……
我需要这份工作,弟弟还在上学,妈妈住院等着交钱……”
这些话是早就编好的剧本,越落魄越能让她放下戒心。果然,张灵的眼神松动了些,她绕着我转了半圈,像打量牲口似的盯着我的头发和裙摆:“会喝酒吗?”
“不、不会……”
我连忙摇头,声音发颤,“我连啤酒都没碰过,张老板放心,我不会耽误事的。”
她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让我疼得皱眉,眼神里的审视像刀子似的刮过我的脸:“长得倒是还算干净,记住了,在这里干活要懂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我连忙点头,故意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她这才松开手,从抽屉里扔出一件印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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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色马甲:“换上,现在就去后厨帮忙,让李姐带你。”
顿了顿,又补充道,“机灵点,要是干不好,明天就别来了。”
“谢谢张老板!谢谢张老板!”
我连忙捡起地上的黑色马甲,指尖故意抖了抖,让马甲边角蹭过地面沾了点灰,然后抱着马甲连连鞠躬,腰弯得几乎要贴到膝盖,活脱脱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转身退出时,肩膀
“不小心”
撞在门框上,发出
“咚”
的轻响,木头门框震得积灰簌簌往下掉。
“毛手毛脚的!”
张灵不耐烦的呵斥立刻从身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走路都不长眼睛?”
“对、对不起张老板!我太紧张了……”
我头埋得更低,快步退出办公室,脚步踉跄着差点踩空楼梯,后背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