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后二人激烈地交锋过程中,慈宁宫的宫人们都悄没声的撤了,这点眼力见再没有的话就不配做太后身边的人了。
太后看着这一对在自己面前唇枪舌剑,渐渐由无措变为气愤,在吼了几嗓子试图阻止他们而无果之后,又渐渐由气愤变为无奈,最后又变为哀伤。果然像众人背地里议论的那样,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婚姻是不幸的,无爱的婚姻也是不幸的,这一对都占全了。太后自责了,默默地在内心中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和检讨,最后总结出一条真理——包办婚姻害死人啊!
太后只顾着自己感叹,没留意帝后的举动,也不知是皇后说了句什么话就让皇帝瞪圆了双眼,抬手欲打,皇后尖叫着躲到自己的身后。太后心中一惊,忙呵斥道:“你住手!帝后吵翻天还竟然动起手来,这成何体统!”
姬修远佯作气恼异常,瞪着眼睛嚷嚷,“体统?她还知道体统二字吗?今日朕不打死她,她就不知道朕是文武双全。”
太后气得声音发抖,“你,你们不嫌丢人,哀家还嫌呢,都给哀家跪下!”
两人对望一眼,在瞅瞅太后,觉得她是真的被气急了,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两人默默地跪在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已是双目含泪,语音戚戚,“哀家,错了。哀家,真的错了。如果当初哀家不知道先皇和国丈的约定,哀家就不会在数月前答应国丈的请求,如果哀家不答应国丈的请求就不会给皇帝出主意买卖中宫后位,如果没有买卖后位,皇后就不会入宫,如果皇后没有入宫,就不会有你们今日的吵闹。说到底,都是哀家的错啊……”
皇帝和皇后听得一愣一愣的,你看我我看你,张嘴无声地比着口型:“我爹?”“你爹?”随后又相互摇摇头,再看向太后,这位雍容美丽的妇人已经泪流满面。她对着皇后招招手,“孩子,你过来。”
顾锦年跪行过去,挨着太后的双腿跪好。太后摸摸她的头又摸着她的脸,流着泪说:“孩子,你受委屈了。母后对不住你。”
几滴温热的眼泪滴落到顾锦年的手上,她垂头看着泪珠化作一道细细的水痕快速地滑落,眼睛忽然一痛。“母后……”
太后揉揉她的头,对着皇帝说:“皇帝啊,你也别闹了。母后也对不起你,给你选了一个不称心的皇后。母后知道,你心中只有可心,容不下旁人,可是皇后没有做错过什么事啊,错的是母后!”
“太后娘,儿臣……”
太后摆摆手,“让哀家把话说完。”她又低头看着皇后,“孩子,以后宫里的事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若是有人不满就让他们直对着哀家来说,哀家倒要看看谁还敢说是非。即便是说了,哀家也好看看,皇帝是不是也敢来跟哀家这么闹腾!”
“太后娘,可心没有说是非。”
“砰!”太后一掌击在龙凤椅的扶手上,“你的可心自然没有说是非,你的可心处处都可心!可是你别忘了,要不是因为嫁给了你,皇后本来也应该是别人的可心!”
顾锦年的双唇剧烈地抖动着,她连忙紧紧抿住、死死咬牙。皇帝也不说话了,一时间大殿内只有太后的抽泣声。
顾锦年偷眼看了看紧皱双眉的皇帝,知道他心中还是记挂着宫外的那个鬼。想了想,她抬头对太后说:“母后,儿臣谢母后怜爱。儿臣也确有处事不周之处,也不怪皇上恼,还请母后息怒,别气伤了身子。”
太后更是多抹了两把眼泪,觉得这个媳妇真是善良贤惠又知进退。
顾锦年又趁机说:“母后,儿臣想明日去大相国寺烧香祈福。一来,请佛祖保佑母后安康;二来,也请佛祖保佑阖宫欢乐;三么,还要请佛祖保佑我大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太后欣慰地点着头,“好啊,你去吧,不用赶着回来,也散散心。”抓着皇后的手,“孩子,别光是给别人求福,你也要给自己求一求啊,比如,早日生一个皇子。”
顾锦年尴尬地埋下头,身后传来皇帝被口水呛到后的剧烈咳嗽声。太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从这个月起,皇帝你要多多的过去中宫,每月最少也要让皇后侍寝十日。”
“母后……”
“太后娘……”
太后娘娘对帝后讶异的哀嚎声充耳不闻。年轻人吗,都是干柴烈火,只要有充足相处的时间,一定能燃起火苗的,有了火苗就能有感情,有了感情么,还怕没皇孙吗?
第十二章 不是新欢亦无旧爱
……》
皇后侍寝第一夜。
“嗯……皇后,真香,嗯……不仅香而且还很滑……朕还要……”
“皇上,这已经是最后一碗了,臣妾只磨了这一小锅杏仁茶,都已经被皇上喝光了。”
皇后侍寝第二夜。
“哦……哦……皇后你轻点,别那么用力,很疼!”
“皇上如果睡觉老实些,就不会从软榻上摔下来磕青胳膊了,那样臣妾也就不用这么费力地为皇上揉开淤血了。”
皇后侍寝第三夜。
“皇后,你的脸是真的好些了还是朕看习惯了?”
“是真的好些了,消了肿。”
“哦,难怪。嗯,要是把你的双眼以上遮住,再把你长满疹子的脸颊盖上,倒是挺好看的。”
“臣妾谢皇上夸赞臣妾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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