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丈……”
“皇上,过往都过了,还提它作甚?”
“了丈如果不想说,就算了。反正立储什么的,哎,你也懂的。”
顾瑀点头,“懂,很懂。不过,呃……”沉吟半晌,顾瑀还是同意了,夫妻之间曾近了解也是好的,难道皇帝有心。不想,才答应了这个条件,姬修远的另一个条件就又提出来了,帮他赢得顾锦年的心。
对于这个条件,顾瑀不大认同,“皇上,心不心的都是浮云,快速生出个太子才是要紧。”
姬修远又笑了,“了丈,上了年纪的人记性真的是不好啊。”指了指那两大箱账册,“利息……”
顾瑀准备运用他生意人的精明头脑进行对抗,“皇上,虽说是老臣存了皇家的银子在自家的银号里是不对,可是那些……”
姬修远借口道:“那些存进去的银子都是有利息的,那些利息照例也是属于朕的。了丈,两条路你选,要么,拿了朕的给朕送回来,吃了朕的给朕吐出来;要么,告诉朕如何收服皇后的心。”
顾瑀的眼珠在眼眶中骨碌碌地转了几圈,要从他口袋里把银子往外掏,这么让他心疼又肉疼的事他可不干,望着那两箱子账本叹气,让他一下子掏出那么多银子,他一定会疼痛而死的。所以,了丈最终的决定是,保存他最根本的生命力——银子,女儿么,就由她去吧。
于是,顾瑀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一并送上了他的计策,“话说,女人就不能没有压力,人无压力轻飘飘,女人尤甚。没有失去过,人也不会知道自己拥有的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女人尤甚。人若没有竞争就不会产生‘一定要’的动力,没有这个动力就不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女人尤甚。”
“了丈……”姬修远隐忍地低声提醒。
“哦,咳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请皇上自由地宠幸其他嫔妃吧,让皇后的嫉妒之火燃烧吧,让后宫的狂风骤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了丈,你刚刚对朕那番测试莫非真的只是为了完成先皇的嘱托,而不是为了探明朕对皇后的心意?朕还以为你有多么宝贝你这个女儿,竟然是朕会错意了吗?”姬修远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这老丈人异于常人的说法。
顾瑀嘿嘿一笑,“皇上,咱做笔生意再立个协约吧。”
虽然今日皇帝的表现让顾瑀有些惊讶,但是顾老爷子再一次用自己的行为应证了那句颠覆不破的真理——姜还是老的辣!
协约的内容是由顾瑀口述,皇帝笔录下来的。顾瑀是这么说的:“第一条,皇帝陛下只能与各宫嫔妃做戏玩乐,括弧,做戏玩乐的标准不包括任何肢体接触,也不包括夜间娱乐项目。括弧结束。”
看了看姬修远没有做出反对的表达,顾瑀接着说:“第二条,若有违法其中任何一点,皇家的生意根据按皇帝违规程度进行比例分割,顾瑀将得到分割后的比例。”
“诶,这……”
“皇上,老臣知道皇上是不会违规的,因此这条还不是形同虚设吗,皇上何必紧张。继续,咱们继续。”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第三条,本协约解释权归属顾瑀所有。第四条,若双方在执行过程中产生异议,请参照第三条。第五条,双方不得违反第四条。”
姬修远扔下笔,“朕只知道一条——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了丈你是想逼着朕……”
“不想。”顾瑀这话倒是说得斩钉截铁。
“那就告诉朕该怎么做。”
“呵呵,这有何难,皇上只管尽情想了就是了,皇后啊,断则五日,长不出半月,一定会在后宫搅起腥风血雨。”
姬修远错愕,顾瑀连忙解释,“老臣只是在运用夸张这个修辞形式,皇上莫惊。”
“可是了丈为何能如此笃定?”
顾瑀搓着下巴上那一撮被他修建得格外有型的小胡子,神秘兮兮地道:“这就要说道皇后的过往了,容老臣慢慢道来……”
四十一章 再也无法淡定的人
……》
离着大老远,就能听见恭妃刻意张扬的笑声。香茗直撇嘴,“春花烂漫美人笑,真是一幅大好风光。”
顾锦年拿着剪刀小心地将一大团开得正艳的球根海棠剪下放进香茗挎着的竹编花篮里,随后又走到几步以外的榆叶梅前,挑了两枝含苞带蕾的折下来,回身笑问:“这两种花摆在一起会不会太过浓艳?”仰首远望,“唔……可惜玉兰树那么高,不然待会儿让哪个小太监爬上去摘两枝开得好的,母后见了一定喜欢。”
香茗任由她自说自话,双脚定在原地,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假山方向,一张脸涩得要人命。顾锦年用指头戳了戳她,“听见我说话了吗?”
顾锦年感到香茗眼角的余光“咻”的一下打到了自己脸上,对着自己冷冷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愣了愣,顾锦年淡淡回答,“你那么栩栩如生的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是个真人呢。”
香茗把整个头转正,直视着顾锦年,“听见他们说话了吗?假山那边的。”
顾锦年点头。
“那听见他们笑了吗?”
顾锦年再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