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裳用的料子至少也要一两银子,对她们而言已十分珍贵。更别提上面一针一线绣得整齐的云纹。
红菱似乎都能看到隐娘在绣这件衣裳时候的表情。
良久,她道:“我见你好几次轻轻摸着这衣裳,是给你阿爷做的?”
“是,他老人家辛苦一辈子,也未穿过好衣裳,我想着给他做一件,穿去村中给别人瞧瞧。”
听见他二人说话,李舒来看了一眼那衣服上万分眼熟的绣品。
他微微蹙眉,可祥云纹太过普遍,因其带着吉祥寓意,街头巷尾日用杂物、衣裳鞋袜用得颇多,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关联……
看那衣裳两眼,李舒来转过头不再关注。
“你小子,盯着红菱做什么?”
金瞎子凑到李舒来面前,看看他又看看红菱,呲牙咧嘴道:“你小子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秋生今夜小心翼翼照看红菱的模样……啧啧啧,你二人可别闹出个兄弟阋墙的戏码。”
“……”
李舒来瞥了金瞎子一眼,无奈在他肩上拍了拍。
“那是怎么了?”
金瞎子指着庙中一个背着尸体的男人,微微错愕。
隐娘见状道:“那老先生过世了。”
“他昨日不是还……”
话到一半,金瞎子不再言语。
这年月,死几个人再寻常不过了,如今还有人给埋,未必是坏事。
病的病,死的死,一行人心情都颇为沉重。
直到南昭老人颤巍巍走过来,李舒来才回神。
“小伙子,我有些事想问你。”
二人走到一旁,李舒来道:“您老请说。”
老人叹道:“我上次听见你说的,要寻个‘凶手’送到城主府去。”
“您老是有什么消息?”
南昭老人摇头:“这城门不能再关下去了,这才几日,就丢了人性,化作畜生,若任由孟钰胡作非为,一城的百姓可就都让他给祸害了。
“所以我想,若是不成,你就说我是凶手,将我交给他吧。”
李舒来闻言垂眸良久,半晌后他转头对红菱招手:“来,有事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