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尾灯消失的方向低笑,却牵动伤口咳出更多血沫。
南川啊,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这场戏,终于要进入高潮了。
……
医院,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里发酵。
惨白的顶灯在南川世爵脸上投下阴翳。
他半边身子浸着干涸的血渍,黑色衬衫撕裂的领口下,胸膛处被锐物割开的伤痕正缓缓渗出血迹,可他的手掌仍死死扣着病床栏杆,仿佛要将金属捏得变形。
“轻微脑震荡,额角擦伤,”医生擦着汗重复第三遍诊断结果,“真的不用紧张……”
“滚。”
这声低喝让护士吓得打翻托盘。
南川世爵的目光低垂,始终锁在女人苍白的脸上。
宁风笙陷入了昏迷,额角纱布下渗出的一丝猩红刺得他瞳孔发疼。
她竟不顾死活地冲上来护着宫烨!
要是他的拳头再重一些,把她打死了,该怎么办——?!
南川世爵眼神猩红,喉结重重滚动,他伸手想碰她脸颊,却在半空僵住。
指尖还沾着宫烨的血,脏得配不上她!
“宁风笙,你明知道他在利用你……还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宁风笙浅浅呼吸着。
“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你是不是蠢——!?”
病房安静,没有人能回应他的痛。
“我比你更蠢,明知道你是他摆布的傀儡,却甘心为你沉沦……哈……”
门在霍然被推开。
宫烨扶着门框踉跄踏入,银灰色西装浸满暗红,金丝眼镜碎了一半,镜片裂纹割裂了他温润的笑:“怎么样了?”
他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动作优雅得像在擦拭红酒,“笙笙病情严重吗?”
南川世爵缓缓起身,满身伤口仿佛在他动作间炸开,可他的脊背仍挺得笔直。
他挡在病床前,染血的指尖直掐宫烨咽喉:“敢碰她一下,我马上废了你。”
“我自已的未婚妻不能碰?”宫烨笑着咳嗽,“南川……你现在像一头疯狗,见人就咬……连笙笙都被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