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说:“大姐姐,你真漂亮!”
宁夏一愣,大笑,她捏了一把男孩的脸,说:“谢谢小弟弟,你也好可爱。”
“真的吗?”男孩很开心,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忽然馄饨店老板娘一把扯过男孩的耳朵,对宁夏和莫凌霄说:“抱歉客官,这孩子一看到漂亮姑娘就想上前搭讪,真是说了他多少次了还不听。”
“娘,放手啦,我只是跟大姐姐说话……娘……”孩子在他亲娘的拉扯下走远,莫凌霄瞥了一眼宁夏说,“嘴巴不要张那么大,我都看到你的盘牙了。”
“恩?真的?”宁夏闭上嘴,眼里还是笑意,恩,这母子两人的话真中听。
“我只是想守护他们……”他忽然说,声音很轻,宁夏却听得很清楚,“我想阻止这场战争,但好象,失败了。”
宁夏逛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才回去,莫凌霄跟去宁夏的房间,叫人准备了一桌子酒菜。宁夏刚一推开窗,冷香便扑面而来,院子里的腊梅安静地伫立着,那一抹白里透红的花瓣,分外惹人怜爱。
这时候天上飘起了雪,白色的,轻盈的,鹅毛一般。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没有梅的雪是冷清的,没有雪的梅是苦涩的。
莫凌霄拿了件披风搭在她的肩上,从身后拥住她。
他知道她怕冷,在军营中,若是晚上特别冷的话,她睡觉都会向他身边挤,然后他就会抱着她。
只是这些事她都不知道,恐怕以后也不会知道。
宁夏转身,对他微微一笑,关上窗户,说:“来陪我喝一杯。”
饮至微熏,宁夏脸色绯红,身体也暖和起来,她笑着问莫凌霄:“我的命和阿木图的命,只能选一个的话,你要哪个?”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她这个问题,就等于在问他,要天下,还是要她。他笑道,“当然要阿木图的命。”
只是如果她因此死去的话,了结了阿木图,他就会去陪她,无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宁夏笑了,“殿下果然英明呢。”
她低头喝了口酒,忽然移到莫凌霄身边,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她口里的酒,全部给了他。
他怔了怔,便尽数接下,带着她口中的芬芳和甘甜。
她很热情,主动坐到了他的腿上,手指插入了他的发丝中。大约是酒精的刺激,他头有些晕,呼吸着她的气息,连心跳都几乎要被淹没……
他把她抱起,放到床上,纠缠着她的舌,丝毫不肯放。他听到自己的心一点点在沦陷的声音,清脆得如果玉石碰撞的声音。
感官忽然变得脆弱而敏感,完全依赖于她表情的细微变化,仿佛她一皱眉,就能完全捏碎。
他的手探入她的衣间,那股芬芳和温暖令他灼热起来,焚烧般吞噬了他的思维,脑海中只剩下她。
可是她的一切又变得模糊起来,就在每回在梦里,想要抓,偏又抓不住的无奈和无助。
阵阵眩晕。
眩晕?
莫凌霄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撑起身子,却发现她正凝视着他,温柔,带着哀伤的眼神。
“宁夏?”他的眼睛模糊了,一阵天旋地转。
宁夏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我们该告别了。”
“宁夏!”他慌了,急切地叫唤着她的名字,想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她灵巧地躲开……这招是他教她的错骨手,她学得很好。
宁夏抽出他腰间的令牌,站起身,整了整蓝色的裙子,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冷风灌入,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已经掩埋了大地原本的颜色。
这阵冷风也让莫凌霄少许清醒了点,他从床上翻身而下,重重跌倒在地,他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要昏睡,不能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