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独孤鹤的视线暗了些许,低哑开口,“十七卿,你身体不好,孤此次带了全国各地的名医,你先让他们为你诊治一番,你身子虚弱,北地寒冷,不便养病,孤带你去京中养病,如何?”
他难得能说这么多的话,也难得能在外人面前说这么多话——陆煜行面前。
“不必。”陆煜行突然开口了。
“待匪患一事解决,臣自会带世子回京。”
听闻此言,独孤鹤冷嗤一声,怒火更甚,眸中暴戾的冷意近乎压抑不住。
陆煜行如今自身都难保,被处处刁难,哪里的能力剿匪?三五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饶是他能力再出众,也要再要拖上一年。
一年?
十七卿的坟头都长草了!
“侯爷对自己倒是有自信,让十七卿在这里陪你受苦吗?!”
他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低吼出声,伸手拿起桌上的便要狠狠砸到陆煜行头上。
就在这一瞬,他的手腕猛然被扼住。
白御卿向前一步,止住了他的动作,修长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指,紧紧扼住他的手。
陆煜行怔然,而独孤鹤则瞪大了双眸,呢喃道,“……十七卿。”
“殿下。”白御卿对上他的双眸,低声道,“人主喜怒,不可轻发。”
听见这话,独孤鹤突然笑了,笑着呢喃了一遍,“人主喜怒,不可轻发。”
随后嗓音骤然压低。
“白十七,你还当自己是臣子不成吗?何必一副告诫劝诫的口吻?!”他唤上了白十七三个字,嗓音低哑粗重,双眸宛若沁了血。
“你分明知道孤的心意!何必避而不谈?!你非臣非奴,你是孤的十七卿!”
“……不是。”白御卿突然开口,对上独孤鹤的视线。
他素来会躲的。
应好要表明心意时,他躲着他,陆煜行对他穷追不舍时,他躲着他。
独孤鹤问,若你是女子时,他亦是装作听不懂,躲着他。
他不去回想他的信,他以为他明白,他想维持着表面的情谊,他是他的挚友,重要之人,何必因为不成功的表白疏远了?
不该躲的。
白御卿又一次重复了那句话,“……不是。”
“我是你的挚友,你的臣,不是你的十七卿。”
然后猛然,扯住一旁陆煜行的衣襟,将他扯在面前来,吻住他的唇角,随后落下话音,“是陆煜行的十七卿。”
陆煜行瞳孔骤然紧缩,胸口阵阵的心跳似乎破开胸膛,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想过白御卿能直接在太子面前扯住他吻上来。
——他原想着在独孤鹤面前舌吻白御卿,来彰显主权的。
独孤鹤怔然看着,空白呆滞的表情伴随着他颤抖的呼吸。
陆煜行压抑住浑身近乎激动到将白御卿融入骨髓的颤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尝到血腥味才清醒了一瞬。
随后猛然揽住他的腰,一只手捏着白御卿的下颚,狠狠吻上去,带着血腥味的舌尖交缠,吻得激烈。
随后松开唇,瞥眸看向独孤鹤,嗓音嘶哑至极,带着近乎挑衅、得意、宣泄的恨意,以及压抑不住的低笑。
“对,我的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