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中的王荣斌死死盯着戚金,冷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为了自己,才把我出卖的?”
“荣哥,对不起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等将来我跟雪儿有了孩子之后,让孩子姓王,你看这样可好?”
他的话对王荣斌的打击很大,王荣斌有一种走到了末路的悲哀,看来,他只能被判处死刑了,王家全完了,剩下的只是一些不谙世事的孩子,大人们都将被判刑,而且是重刑。
沉默良久之后,王荣斌的眼睛空洞洞望着棚顶,金珠悄悄对戚金说道:“他正在想家族里的孩子呢,不放心。”
心里有了数的戚金及时劝道:“荣哥,你放心吧,王家的孩子就是我的亲人,我责无旁贷把他们养大成人,不再让他们走上犯罪的道路。”
这句话打动了王荣斌心里最软弱的位置,心灰意冷地说道:“罢了,到了这步田地,我苦苦撑着也没啥用,大不了就是吃下一粒花生米,当年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有了心理准备,早晚逃不出去的。”
大梦初醒的王荣斌死死盯着金珠,猛然说出一句很意外的话来:“妖女,你是一个妖女。”
单纯的金珠被王荣斌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吓坏了,赶紧扑到戚金的怀里,叫道:“老公,我害怕。”
“王荣斌,你吓唬金珠干嘛?收起你的恐吓,小心我把你的孩子给弄死。”大怒的戚金直接威胁道。
王荣斌足足盯着金珠好几分钟,才渐渐收起怒火,他一直觉得不是死在戚金的手里,而是死在金珠的手里,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王荣斌只有感觉金珠很不简单,却不知道金珠懂得读心术。
有了戚金的介入之后,王荣斌才低头认罪,承认了贩毒的事实,不过,王荣斌的心思被金珠猜到了一些,离开审讯室回到车子上。金珠才说道:“老公,王荣斌准备把张华山拉下水,他的手里掌握一些张华山罪犯的证据。”
“王荣斌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戚金觉得奇怪。
“说起来也很好笑,王荣斌非常嫉妒张华山的家世,王荣斌认为他没发大财,就是因为出身太低的原因,假如有了张华山的家世,王荣斌一定会走上正途的。”
叹息一声,戚金说道:“这就是人性的险恶啊,王荣斌知道自己完蛋了,临死之前也要把张华山拖下水,实在是狠毒到了骨头里。”
以前,张华山帮助过杨娴,戚金是一个感恩的人,在澳窗赌场赢了一些钱给张华山,表示还了张华山的人情,已经跟张华山划清了界限。
这一次杨娴清理虾圈,张华山出的力气最大,减少了杨娴的经济损失,而且联系了冷库,避免了杨娴收获的海产品臭掉。这是一个很大的人情,戚金一直记在心里。
思前想后,戚金决定还上张华山的这个人情。他抱着违反纪律的风险,给张华山打电话:“华哥,你出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张华山不太明白。戚金心里清楚,凡是重要的事,只要在电话里说了,就会留下电话记录,将来对他十分不利,身为警察的戚金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
“出来吧。”然后戚金说出一个地点来。
摸不着头脑
的张华山开车来到一个僻静的街道,早就等在这里的戚金走下车,他的身影被远处的路灯拉得很长很长,像是一条幽灵一般。
上了张华山的车子,戚金对司机说道:“我要跟华哥单独说话。”司机看了看张华山,得到了张华山的同意之后,才开门下车。
张华山有点紧张了,低声说道:“阿金兄弟,什么事?跟我说吧。”
“王荣斌准备把你拉下水,至少有三个人命案子跟你有直接的关系,你跑路吧,越快越好,明天一早警察就要抓捕你了。”戚金和盘托出内情,他跟张华山见面,就是说这件事,当面说的话,只要张华山没带录音机,就抓不住戚金通风报信的证据。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华山当然清楚王荣斌知道的三个人命案子是哪三个,没想到王荣斌会把他拉下水,还不太相信。
“我当然有内线消息,华哥,兄弟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你在国外无处安身的话,我的女朋友那里可以帮你找到一个避风港,尽快出国,否则的话,你就死定了。”
“好,谢谢你,阿金兄弟,咱们以后再交吧。”张华山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敢耽误太久了。这一次,由于戚金的通风报信,大哥张华山跑掉了,到了南高丽之后,上了孙昭公司的一艘货轮,辗转去了温格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