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多保丁很惭愧,他羞愧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他与曾经不齿的那些胆小鬼并无二致!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事实!
就在他任由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之时,一人突然走了进来,放声大笑道:“哈哈……仁多兄,此处简陋,却是怠慢了!”
仁多保丁呆滞了一下,这才看清来人是那位大宋的学士,也是将他打入这般田地的人!
他苦涩一笑,起身行礼道:“败军之将,能苟全性命已是学士仁厚,又岂能再奢求其他!”
“哎……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胜负又岂能代表什么?”王冈一摆手,豪迈道:“些许挫折,不过磨练心志,增益其所不能罢了!”
仁多保丁只觉心中一暖,掩面道:“不想身为阶下之囚,还能得学士安慰!”
王冈洒脱道:“哎~战场之上各为其主,自当奋勇拼杀,可下了战场,未必就不能做朋友!”
这话听的仁多保丁感慨不已,暗赞此人好豁达的心胸,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大宋的学士!
只是想到此处又难免感怀自身时运不济,满腔才华不得施展。
王冈观他神色郁郁,嘴角上扬,又故作惊奇道:“我观仁多兄谈吐不俗,又是仁多家子弟,于夏国当得重用才是,怎会沦落此处将千人兵?”
仁多保丁一听这话更觉心中苦闷,怀才不遇的愤慨再也压抑不住,而王冈又恰在此时拿出了一袋酒来,于是诸般的不得志、心酸,尽数倾泻而出。
王冈也是边听边为他报不平,一时间,二人同仇敌忾,愤慨连连。
仁多保丁说的兴起,连灌了几口酒,只觉今日是遇到知音了,看向王冈又一脸艳羡的道:“只恨我不曾生在大宋啊!似我这等耿介之人,在大夏实难出头啊!”
“仁多兄此言差矣!”王冈却一反常态的反驳道:“大夏乃是你的父母之国,便是有不好之处,你也不能想着背弃她,而是应该去改变她,建设她,让她变成你心目中的模样!”
仁多保丁被这话说的一怔,继而苦笑一声,“说起简单,可做起来却又是何等之难!”
王冈忽而笑道:“仁多兄,你我一见如故,大家又彼此都是读书人,也就算是朋友了!眼下我可以为你提供两条出路,以供你施展才华,不知你意下如何?”
“当真?”仁多保丁大喜道:“学士快快说来!”
“其一,我可将仁多兄举荐给我大宋官家,想必以兄台的才能,不用多久就能在大宋得到重用!”
仁多保丁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大宋可比西夏富有多了,那边可是花花世界,就没有人不想去!
只是没等他高兴完,就听王冈继续说道:“不过仁多兄毕竟不是我大宋子民,而是夏人,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你要设法让我大宋官家和朝堂诸公相信你是真心归顺!”
仁多保丁脸色顿时就是一僵,他自然明白王冈话里的意思,这就是让他交投名状,大抵也就是出卖大夏的一些机密之类的!
不过这件事的难点在于他根本就不知道大夏的机密……
“此事……不符道义,学士再说第二条路!”
“第二条路就是我帮你在大夏立功!”王冈笑容非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