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常遇春的心情,可想而知。
“怎么好事都让徐达给遇上了?”
“明明我才叫遇春!”
“要不改个名字,以后叫遇敌?遇喜?遇功?”
远处有元军张望,却并未过来攻打。
他们也在舔伤口。
昨夜的损失,有些过大了。
“丞相。”
脱脱的大帐内,年轻的王保保进言“如今天气炎热,或可行当年长子西征故智,抛尸首入城,引发瘟疫。”
“如此一来,高邮城想必不战而破。”
这边一心想要为父报仇的孛罗帖木儿,当即反驳“拿什么扔?投石车不等靠近,就得被红巾贼的火箭摧毁。”
“可以切段。”
年轻的王保保,嘴里却是说着老成的话“多备弩炮投车,趁着夜色靠近一起发射。”
“城内那种威力极大的火箭,想来数量不会太多。”
这话说的,孛罗帖木儿更觉此人可恶。
“费这么多事,也不知何时能有效果。”
“丞相!”他向着脱脱行大礼“请丞相下令,大军出兵淹敌城!”
虽说高邮城旁边就是高邮湖。
可他说的淹城,并非是水攻之策。
而是用绝对优势的兵马,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上,将敌城给淹没。
这种战术,就是妥妥的以本伤人。
我们人多,埋也能埋了敌城。
帐内诸将,都是对孛罗帖木儿怒目而视。
当即有人驳斥“你想为父报仇,自己去就是了,何必来抛洒我等勇士的性命?”
自古以来,无论是匈奴柔然突厥,还是契丹女真蒙兀等。
这些中土边患,其作战技巧与能力,一点都不差。
以本伤人这种事情,他们很少会去做。
因为这些本,与宋明时期,文人口中那些地位低贱,不值钱的武夫不同,都是各自部落贵人们的私人财产。
昨夜损失了那么多的勇士,诸将早已经是心生不满。
“我去就我去!”
红了眼的孛罗帖木儿大喊“你们若是不愿,我自去就是!”
“都闭嘴!”
脱脱一声吼,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红巾贼,乃国朝大敌。”
“高邮城内的红巾贼,更是天下各地红巾贼的共主。”
“不灭此贼,日后必成大患!”
“此战,不仅仅是为了朝廷,更是为了你们自己!”
脱脱站起身来,郑重下令。
“全军修整一日。”
“后日一早,全军齐攻,淹城!”